但她不去,霍祈旌也得走了。
唐時玥發了半天的小脾氣,一邊還問他:“你就不能說一句不走了麼?哄哄我也好啊!”
霍祈旌隻是笑:“我要是真不走了,你就該罵我,不喜歡我了。”
唐時玥啞口無言。
還真是……
看她神情,他嘴角微彎,按住她發頂揉了揉:“給我三年時間。”
她道:“等我阿兄考完試,我就把手頭的事情全交出去,搬去徐州陪你。”
他眼睛一亮:“好,隻要我能做到鎮將,就可以隨意出入軍營了。”
他抱了抱她:“我等你來。”
霍祈旌回去時,雖然沒卡著一個月的假期,但也差不多了。
對於他的不求上進,晏時葳心頭十分失望,神色也甚是冷淡,但並沒多說,隻叫他歸隊。
他確實覺得可惜。原本算是走出了一條康莊大道,趁著這勢頭,一路往上走就可以了,誰知道他卻非得往岔道上折,之後,必事倍功半了。
誰知道霍祈旌帶回來了不少肉乾和酒,趁著不當值的時候大家喝了一場,成功的把人都喝倒了,再醒過來又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而且他直言是妻子生病,回去看望妻子的,還帶回來了一些藥膏。
常在海邊的人最容易得濕毒,發作起來癢的不行,他這藥膏小小的一罐,卻立竿見影,羨慕的一夥糙漢不要不要的。
晏時葳不得不承認他小看他了,這個霍祈旌,真不愧是軍營裡長大的,對這裡頭的事兒,門兒清!根本不用他瞎操心!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家裡的來信。
安王罹患風疾,他回去看望了一下就趕回來了,一直十分憂心。
如今得知痊愈的消息,自然是十分欣喜。
對這位獻藥的恩福縣君也是十分感激……
等等?恩福縣君?這豈不就是霍祈旌的那位“未婚妻子”?所以太子殿下不惜親自來信,又代為告假,原來是因為,這恩福縣君會製風疾之藥?
一念及此,再想想之前自己下的斷語,擺的臉色……頓覺慚愧不已。
唐時玥那邊,霍祈旌一走,大家就趕著過來陪她。
尤其玥坊那邊,鉤花的花樣才學了一多半,喬桑榆之前不敢打擾她,這時候才帶過來叫她分心。
唐時玥一邊教,兩人一邊聊著,喬桑榆聽她說起當時的情形,後怕的直拍胸口:“這些個殺千刀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唐時玥道:“不知道呢,大概是跟‘上頭’有關吧?”她暗示的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喬桑榆有些吃驚:“咱們都是小老百姓,就算師父是恩福縣君了,可是那不就是這樣叫麼……這麼遠,他們為何要巴巴的來殺你呢?”
“怎麼說呢,”唐時玥道:“你要明白,‘恩福縣君’這四個字,並不隻是說著好聽,也並不是咱們種痘,聖人付的價錢,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喬桑榆茫然:“師父,我不明白。”
唐時玥認真的給她解釋:“欲戴冠冕,必承其重,任何東西都有兩麵性,享受某些東西的便利和榮耀,自然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和風險。就比如說現在你是我的徒弟,也是玥坊的實際負責人,你受人尊敬,做事方便,但如果有人想報複玥坊,你也將直麵危險,玥坊出事,也要找你。明白了嗎?”
喬桑榆恍然:“我明白了。咱們的玥坊小,所以出事也不大,但是……”她放低聲音:“他們很大,所以出事也大,對不對?”
“對,”唐時玥滿意的摸摸她頭:“阿榆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