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影衛也回來了,稟道:“查到這位戚純良脾氣暴躁,喜歡打人,愛摔東西,鄰居都說,他前兩任妻子,都是被活活打死的。但娶了這一任妻子之後,卻從沒動過手,而且還幡然醒悟,決定成家立業,所以才要建書院的。”
居然是續弦?
晏時玥又把摔散了的《女禁》揀回來,翻了翻,前頭有交待,說夫妻和睦,甚是相得,故此把夫妻婆媳母子相處之道傳授諸人。
所以?
這位恐怕是家無餘財,隻餘下一個宮中出身的清名了,不得不做了人家續弦,結果馴服了家暴男,沾沾自喜,就要著書立說?洗腦其它人跟她一樣賤
?
第二天起來時,影衛已經把他們家查了個底朝天。
情形與她猜的差不多,當時戚純良確實是猝死,她們本來想把那書院賣了的,但因為這個書院,位置並不好,結構也完全按書院的結構蓋的,做彆的用處等於推倒重蓋,所以賣不出去,後來戚雲端才說,要開女子學堂的。
皇後聽說此事,過來看了那書,輕笑一聲:“本宮身為國.母,都沒寫個女戒女則什麼的,這位也不知是什麼牌麵上的人物,居然就敢舔臉教起天下女子來了。”
“就是!”晏時玥道:“什麼東西!收拾她!”
皇後笑道:“但你也不用生氣,這也是人之
常情,你想想,這位也不過是小富之家,連娶三房妻子,蓋完一個書院之後,還能餘下多少銀兩?又有兩子三女,加親生女兒六個孩子,親生女兒還最小,到她的時候,能有多少嫁妝?但這樣一來,起碼先占下了一個書院,而且他們家,最值錢的,不就是這個名聲麼?這樣一來,這姑娘的名聲,定是好的很了,可以高嫁。”
晏時玥一想也是。
她問:“她名聲好的很?”
“是,”影衛咳道:“人人都說她堪為女德典範,可為大家婦,是旺夫旺家之相。”
晏時玥哧了一聲。
皇後十分從容的道:“她這一套,也就是在吉州這種地方折騰折騰,若在長安城,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兩家聯姻,門當戶對,各有權衡,再說了,
世家婦人,要的是撐的住門楣,擔的住事兒…她這,不是教女,是教奴!”
晏時玥一把抱住皇後:“阿娘,你真厲害!一針見血。”
皇後笑歎了一句:“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
“就是啊!”晏時玥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所以,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比較好?”
皇後道:“雖然此人討厭,但此事…還真不好處理,她做的雖過了些,但明麵上,卻是要求女子賢良淑德,恭順卑微,合了一些男人的心思,要不然,怎能如此得人推崇?吉州的人,可是叫她‘戚先生’的。所以,皇家不便出手打壓。”
晏時玥訝然道:“可是被人這麼洗腦,這些婦人日後可就受罪了!”
“是啊,”皇後歎道:“但,這是他們自己的夫君所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