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吃醋(2 / 2)

進去才怪!顧嶼桐拔腿就要跑,卻被門內池端的聲音徹底釘在了原地:

“顧嶼桐。”

“滾進來。”

酒意頓醒。

他顫顫巍巍地推開門,撲麵而來一股血腥味,地上躺著昏過去的王富,右掌攤開,拇指處的空白看得人心悸,血流了一地,蜿蜒爬向那個斜靠在沙發上的男人的鞋尖處。

池端嫌惡地移開腳,扔了刀,視線移向有些哆嗦的顧嶼桐,端的卻是語焉不詳的態度:“顧總,怎麼聽人說這次的競標您還特彆邀請了騰順?”

顧嶼桐摩挲著自己右手完整的拇指,心道完蛋完蛋完蛋!

他強裝鎮定地轉移話題:“這個王富怎麼回事?”

“顧總平時忙,周圍蒼蠅多,煩得很,看在那頓飯的份上,我替顧總收拾收拾。”

“所以你砍了他一截手指?”

池端又笑了,卻是惡意滿滿:“不然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偷聽?”笑意頓收,“回我的話。”

顧嶼桐莫名覺得今晚的池端特彆容易被激怒,吃了槍|藥一樣,說不得打不得,好像非要人把他高高舉起來供上香才勉勉強強舒服滿意。雖然他知道了王富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了解了池端的行事動機,可他對這樣的池端總是親近不起來的。

他索性靠著牆壁,和池端隔了一個房間的距離,淡笑道:“騰順是騰順,池年是池年。騰順是老牌地產巨頭,自然可以考慮進來。公私分明,池總不是生意人嗎,怎麼這個都不明白?更何況隻是邀請,又不是內定,池總火未免太大了吧。”

池端揚了揚手,房間裡的手下把斷指收在一個黑金禮盒裡,隨後帶著人退了出去。

他“嘭”地一聲踹開桌角,踏著那道猙獰的血流走過來,停在退無可退的顧嶼桐麵前。男人狂躁的氣息悉數撲灑過來,難以招架。

半晌,池端開口:“你什麼身份,敢這麼和我說話。”

這話好回!顧嶼桐像是一個提前溫習過正確答案的考生,鬆快而肯定地抬起眼睫,不疑有他:“你的姘頭。”

……

這明晃晃的表情落在池端眼裡,成了一種赤裸裸的挑釁,還帶著池端自主臆斷加入的一絲絲不甘心和幽怨。

“你!——”池端臉色憤怒而複雜地盯著他,但又在顧少理直氣壯的眼神裡最終作罷,轉身就走,“算了,跟我出去。”

顧嶼桐落在後頭長籲了口氣,激動地趕忙聯係小光:【小禿球!快快快——幫我查查黑化值!是不是升高了?!】

係統無不遺憾:【黑化值沒有變化,但檢測到攻略對象憤怒值爆表。】

真的是一個很難攻略很難琢磨的男人呐。

顧嶼桐歎了口氣跟著他出門,走廊儘頭的另一側是酒會的入口,他正亦步亦趨跟著池端朝門走去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顧嶼桐扭頭一看,又是剛剛那個林助理。

林清橙的臉壓得很低,從洗手間疾步走出來,嘴邊還沾著些白色的東西,他抬手惡狠狠地擦了下嘴,清雋冷沉的眉眼含著怒意,當真是好看極了。

池端淡淡地掃了眼。

顧嶼桐:“你認識?”

“萬花叢中過的顧少都不認識的美人,我哪裡認識。”

顧嶼桐正了正手中的腕表,謙虛地笑笑。

池端臉色愈發冷寒,從一旁的助理手中接過手帕擦了擦指尖的汙血,一把推開大門。

酒會的旖旎燈光登時落在池端身上。

饒是曾輾轉在明星堆裡的顧嶼桐也不禁愣了一瞬,池端的側顏冷峻,頜骨刀削般流暢,是張狠絕乾練的臉。

“那不是前些日子剛回國的池家長子嗎?”

“喲,你不是我還沒注意到呢。他弟今天也在吧,待會可有熱鬨看了!”

“我記得他之前瘸了條腿吧,今天來這湊什麼熱鬨?人老董還能請他一個沒權沒勢的落魄少爺?”

兩側人聲竊竊私語,馥鬱的酒香裡也不乏有少男少女們的笑侃:“帥死了,要不是他如今手裡沒池家什麼實權,我高低讓我爸牽個線來玩玩。”

這時便有人善意糾正:“人家有沒有實權都不見得能待見你們吧,早不就聽說這池端禁欲冷情,性子惡劣,六年過去,依我看他隻會更加陰狠,更加不近人情。”

交流聲不大不小,正正好落進池端耳裡的程度。

他置若罔聞,由侍者引路,走向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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