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腳步聲,顧嶼桐動作有些慌亂地合上抽屜,站了起來。
池端打開門,一眼就看見了顧嶼桐。他稍一歪頭:“等無聊了?”
“有點。”
“你最不擅長撒謊。”池端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朝他徑直走去,“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迷?”
顧嶼桐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受——那些照片都是在自己出事後拍的,也是在池端說不讓自己接近他之後拍的。
他雖然知道池端最近有安排保鏢在自己身邊,但不知道內容竟還有拍照,更不知道內容會細致到自己的每日行程甚至是日常起居——
以及那些,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隱秘調查。
他拾掇起思緒,果斷抽開抽屜:“監視我?”
池端來到他麵前,把人逼到桌邊,兩手撐在他身側,形成一個牢靠的包圍圈。他絲毫不避諱地拿出那些照片,欣賞起來:“可惜,公司裡沒法放其他照片。”
顧嶼桐驀地氣笑:“你還拍了什麼?”
池端直視他的眼,語氣曖昧:“我想看但看不到的那些。”
顧嶼桐一頓,愕然明白過來。難不成……
“你還在我家安監控了?”他頗有些震驚這個人的手段,“你又沒去過我家,怎麼會有我家地——”
“址”字還沒說出口,他恍然大悟,敢情上回大半夜非得鬨著去他家是去提前踩點的。
他剛想控訴這人的卑劣變態行徑,順便怒斥自己上回因為一時心軟導致引狼入室時,池端忽然走近一步,兩手鉗住自己的腰,俯身,把頭埋在了自己頸窩,聲音低了點:
“之前說不想讓你靠近,隻是因為後怕,不代表我不想知道你的近況。”
顧嶼桐清晰地感覺到那股炙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而率先燙起來的卻是心口。
他並不反感這樣的池端,幾張照片而已,拍就拍了,他隻是覺得做了這些事後還肯老老實實解釋的池端和尋常不太一樣,如果非要有一個詞形容,嗯,溫順。
就像是一隻惡劣的巨龍以為自己闖了禍以後,回了山洞乖乖收起爪子和利齒,溫順地替自己狡辯。
顧嶼桐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池端抬起頭,不悅地皺眉:“這很好笑嗎?”
他頓時斂了笑意,故作責備的樣子:“我說怎麼那麼輕易地就拿到了那段監控,原來是你在背後搗推波助瀾。”
如今的池端有的是手段能拿到當年那些證據,隻是他不想而已,既然顧嶼桐想要,那就幫他拿到。池端想得很簡單,他要,自己就給。
這回輪到池端低笑了兩聲,他看著顧嶼桐,好像在看一隻以為自己很厲害故而拳打腳踢的小貓。他罕見地大方道:“不敢攬你的功。”
顧嶼桐確實有些氣餒,他還以為是他自己厲害呢。
原來不是自己手段高超,也不是運氣好,隻是池端在幫他。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拿到那段監控嗎?”
池端鬆開他,故意不說正確答案,語氣有些惋惜:“我又沒暗戀過彆人,不知道。”
意思是顧嶼桐犯花癡,想看看年輕時候的自己騎馬的樣子。
效果很明顯,顧嶼桐臉倏地紅了,不過是被氣紅的。他咬牙控訴道:“……既變態,還自戀。”
“是啊。”池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迫近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監視你。”
顧嶼桐不吃他這套,輕推開他,笑罵道:“看你本事咯。”
說罷,他就先走出辦公室,扔下一句:“趕緊的,跟上。”
顧嶼桐這次來是為了陪池端去醫院,不過不是去看病,而是去看某個人。
據說池年已經出了重症室,特地托人來請池端一敘,池端一開始也並沒有理會,隻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來打擾,池端被惹煩了,想著索性去做個了斷,於是便選在了今天。
到醫院的時候,池年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正坐著輪椅,在醫院樓下的院子裡曬太陽。
護工將兩人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