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平侯府世子葉礪。”葉礪一挑眉毛。
那不就是豫王的大舅哥?這個也不能惹,安有寶頓時蔫了。安有珍嚷道:“你乾嘛推我哥哥?你們不要仗著人多就欺負人!”
燕雲熹轉頭問葉芊,“這人是誰?”
“遠勇侯府的安有珍。”
燕雲熹哼了一聲,“安有珍?我看她是安有病吧?”明明是她哥哥要動手動腳,誰欺負她哥哥了?
她說話帶著些女邏國口音,聽起來和京都人不一樣,“安有病”讓她說出來就像“俺有病”似的。
“噗——”葉芊忍不住笑了。
“嗤——”白競霜也笑出聲來,看見安有珍就讓她想起“不知恥”侯爺來,現在又多了個“俺有病”,她覺得自己以後可能見了安有珍就會想笑。
“你、你們又欺負人!”安有珍跺了跺腳,眼淚汪汪地跑了,安有寶一看這情形,忙追了過去。
燕雲熹無辜地看了看笑得不可自抑的葉芊和白競霜,她沒覺得自己欺負人啊,被她欺負過的人,怎麼可能生龍活虎地亂跑?
葉礪看沒什麼事了,又走開了。
葉芊看看哥哥的身影,笑眯眯地對白競霜道:“我哥哥可比安有珍的哥哥好太多了。”
“沒錯。”白競霜認同地點點頭。
葉芊大大的杏眼裡閃過一絲茫然,她這麼說是想讓白競霜害羞來著,怎麼她好像提及哥哥一點兒都不覺得難為情,就像是和自己無關的人一樣?
她想了想,又試探著提了一句,“我哥哥從小習武,可勤快了。”
“那是他有上進心。”白競霜評價道。
葉芊更加茫然了,一般女子不是該嬌羞滿麵的嗎,就算是大方的,也不可能像她這樣呀,她的樣子就像是在點評一個無關路人。
燕雲熹也詫異地看了一眼白競霜。
孟氏和白夫人上香出來,她們故意在大殿裡麵磨蹭了一會兒,足夠兩個年輕人看清楚彼此了。
白夫人帶著白競霜走了,葉芊飛快地跑到葉礪身邊,“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葉礪裝著糊塗,耳朵根卻紅了。
葉芊想起白競霜那平靜無波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安,到了廂房,悄悄地跟孟氏說了,“娘,咱們彆太急,再好好看看,我總覺得有些不放心。”這可是哥哥的親事,要和哥哥過一輩子的人呢,一點兒都不能馬虎的。
“確實有些不對。”孟氏也見過落落大方的女子,但也沒有大方到這種程度,白競霜的樣子更像是不在乎。“好在一門親事定下來也沒那麼快,慢得要一兩年的也有,咱們彆急著去提親就是,我再讓你父親查一查,看榮安伯府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回去的時候,葉芊和孟氏坐馬車,葉礪和燕雲熹騎馬。
燕雲熹控著馬走到葉礪身邊,“那個紈絝的事謝謝你啦,不過我可以自己搞定的。”一個紈絝而已,她隨便動動手就能廢了他,不需要彆人出手相助的。
“你是女子,不用太要強。”葉礪不讚成地看了她一眼,就算她會些武藝,也沒必要事事都自己解決。
燕雲熹眨眨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不用太要強,以往她聽的最多的就是:“你是皇太女,國之儲君,凡事都要想辦法自己解決,將來你當了國君,難道還想讓彆人幫你不成?”
燕雲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著葉礪,“白競霜不喜歡你。”
“你、你在說什麼?!”葉礪的俊臉沉了下來,星目也變得冷厲。
“白競霜不喜歡你。”燕雲熹又重複了一遍,“我覺得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像濟平候娶了你的母親,豫王要娶芊芊妹妹,他們都是真心喜歡對方的,我認為你要成親,也該和對方相互喜歡才是。”
“你知道什麼?”葉礪有些煩躁,“一個人喜不喜歡彆人,又沒有寫在臉上。”
“沒有寫在臉上,卻常常寫在眼睛裡。”燕雲熹的明眸認真地看著葉礪,“你如此出色,應該有一個真心愛慕你的妻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