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豫王、魏霽一起坐著馬車離開了皇宮, 朝著豫王府而去, 一角蜷縮著昏過去的安有珍。
“言哥哥, 安有珍怎麼辦?”葉芊有些擔心, 就算她現在昏過去了,可她總會醒來的啊,又不能讓她從此不能說話。
豫王哼了一聲,“芊芊放心,以後她不會見到任何人了,就算她猜到了什麼也無人可說。”
他要把安有珍軟禁起來?葉芊又問道:“那遠勇侯府怎麼辦?安有珍上了咱們的馬車, 遠勇侯府會不會找來?”
“以後也不會再有遠勇侯府了。不對, 侯府還在, 侯府裡的主人卻沒了。”遠勇侯是見過魏霽的,既然皇後已經開始懷疑母妃, 那凡是相關的人都不能留,尤其是這惡心的遠勇侯府一家,就算留下他們的命, 也不能再讓他們在京都露麵了,從此就讓他們一家待在不見天日的地方好了。
這樣也好,免除了後患, 葉芊點點頭,朝魏霽笑道:“魏叔就安心待在豫王府,王府十分安全, 魏叔就當是自己家好了。”
“多謝芊芊。隻是……”魏霽看了看豫王, “待在王府會不會給王爺帶來麻煩?”離開了皇宮, 他也不用再偽裝了,聲音一點兒也不嘶啞,而是清朗柔和。
“魏叔放心,王府裡十分安全,魏叔在王府可以隨便活動,想要出門遊山玩水也可以,有人問起來,魏叔就說是我府裡請來的謀士,王府裡有很多的清客謀士,不會有人起疑的,回頭我再讓人給魏叔做一套假的身份,就算有心人要查也查不出來的。”豫王笑道:“隻是魏叔既然喚了‘芊芊’,那喚我阿言好了,母妃也是這樣叫我的。”
“阿言……”魏霽低低地喚了一聲,這兩個字他在心裡喊過無數遍,卻是第一次這樣當著他的麵光明正大地叫出來。
回到王府,豫王去了書房安排後續的事情,葉芊則和魏霽去了緊挨著豫王主院的院子,以後他就住在這裡了。
兩人把院子各處都看了一遍,葉芊道:“魏叔先住下,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再換。”
魏霽笑道:“這裡很好,什麼都不用換了。”比起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屋來說,已經好到天上去了,就是當年腰纏萬貫的時候,他的府邸也比不上王府的。
康公公指揮著小內侍送了一箱子衣服過來,都是豫王的家常衣服,全新沒有上過身的,一一放到櫃子裡。魏霽的衣服過兩天才能做好,他和豫王身量相同,可以先穿豫王的衣服。
放好了衣服,又有小內侍送了熱水來,葉芊起身,“魏叔先洗漱一下,等會兒咱們一起用晚膳。”
書房裡
豫王吩咐人把安有珍帶到地牢裡好好審問,不拘用什麼刑,一定讓她招出和皇後密謀了什麼,皇後到底都知道了哪些事,派安有珍去凝玉宮做什麼。又安排了暗衛,等夜深了把遠勇侯一家都給打暈,直接帶到他的彆苑去軟禁起來,以後這家人就彆想再出來了,到了明天,他做個遠勇侯一家得罪了自己,畏罪逃跑的假象就可以了。
安排好這些,豫王又心裡過了一遍他手下的人選,凝玉宮的大宮女實在是太過沒心沒肺,要是沒事還好說,遇到有人使壞,很容易出事的。不過這樣的人也好打發,隨便尋個錯處就行了,要是母妃舍不得,把她擼下去當個普通小宮女,再提拔個心細沉穩之人就是了。
把事情都吩咐下去,書房裡沒了彆人,豫王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幸虧小丫頭機警,把安有珍和皇後的陰謀撞破了,安有珍要是來威脅自己還好說,定然不會饒過她,可要是直接告訴了皇後,或者她用這件事去威脅母妃,母妃會怎麼做?
他想起了前世,在他還是個紈絝皇子的時候,有一天凝玉宮的花園突然起了火,火勢不大,隻燒毀了一小片花木,魏爺住的小屋卻徹底燒毀了,他的人也燒得辨識不出本來樣子,那時候他隻以為燒死了一個普通的園丁,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母妃卻大病一場,從此就沒能好起來,過了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母妃的花園彆人是不能進的,魏爺在那花園中藏身多年,肯定是十分小心的,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起了火?
魏爺是花光了萬貫家財進的宮,時隔多年,他是怎麼操作的已經無從查起,但是豫王知道他並沒有淨身,難道是因為魏爺的秘密被人撞破了,他放火燒了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為了遮掩這個秘密?有人知道了魏爺是個假太監,或者是看到了母妃和魏爺在一起?
如果是皇後的人知道了這個秘密,後來一定會拿來對付自己的,可是當年他和太子在朝堂上爭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並沒有人提及此事來攻擊自己的出身,顯然皇後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