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明白這個道理,如今想救盧綰,唯一的辦法就是做到青年所說的,查出真正的偷盜者。因而毫不猶豫地道:“請公子暫將盧綰交給我問些話。”
“當如是。”青年揮手,那些人馬上鬆開扣住盧綰的手,盧綰得以自由,自是喜極而泣,趕緊的衝到劉季的身邊,喚著一聲大哥。
“多謝。”劉季縱然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麵對青年時,在盧綰明顯不利的情況下,唯有客氣的道一聲謝,亦是希望事情可以緩緩。
“三日。”青年麵對劉季的感謝並不以為然,僅僅告訴劉季如此一句話,希望劉季可以好自為之。
劉季一頓,從進門到現在,彆看眼前的人似乎十分無害,但此人早就等著劉季他們,或許對於他們來說,給盧綰一個機會,無非是不想為了幾個盜賊費心神,能使喚人將事情辦妥,何樂不為。
“明白。”劉季他們有說不的權利嗎?
如今事情都在這位公子的掌握之中,有這三日的時間,讓他們可以去將真正偷盜的人尋出來,總好過現在這些人就把盧綰捉住送到官府去。
縱然盧綰不是盜賊,他手裡拿的是青年家中的東西不假,憑這一點,貴族們想置盧綰於死地,易如反掌。
“他可以交給你,你們想如何都可以,他的家人,暫時由我們看管。三日後,人若是捉到,帶人到沛縣縣縣衙,不管帶誰。”青年丟下這話,一個揮手,手下的人自然將盧綰的父母全都帶上。
“大哥,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做錯事的人是我,與我爹娘無關。”盧綰聞之臉色大變,急急地拉住劉季的手,望劉季出麵,不能讓他們將他的父母帶走,人若是落在這些人的手裡,生死未知,盧綰如何能安心。
劉季轉頭喝斥盧綰一句,“閉嘴,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真正偷盜的人找出來,這位公子若想對你們不利,不會等到現在。公子要的是找到真正偷盜的人,不想鬨出人命。再者,冤有頭,債有主,公子不至於為難你的爹娘。”
青年站起來準備往院外去,聽聞劉季的話,“聰明人。難得。”
丟下此話,人頭也不回的離去,盧綰的父母自然被人押
著一道離開,兩個老人不斷的叫喚盧綰的名字,可見嚇得不輕。
盧綰眼淚直落地喚著爹娘,想爬過去將人救回來,劉季將他按下道:“你衝上去若是真能救得了人我不攔著你。”
看看青年身邊的人,那是多少的人,是他們可以對付的?
“那不能多叫幾個兄弟?”盧綰縱然老淚縱橫,亦掙紮不肯就此認命。
樊噲附和道:“對,大哥,我們叫齊兄弟來,他們不過二三十人,能是我們大家的對手?就該把人救出來。”
劉季狠狠的瞪了樊噲一記,“你以為我們把人搶回來就完事了?叫上全村的人縱將人搶回來,聚眾鬥毆,以下犯上是何罪名,要不要我把秦律拿來給你好好講講?”
樊噲再不敢回嘴,劉季好不容易把人罵老實,一個轉頭狠狠地刮了盧綰一眼,“你惹的事,連累老父老母,如今該想的是如何將人救回來。”
“可這怎麼救?你不是說了,我們就算叫上全村的人將人搶回來也不成,那還能有什麼辦法?”樊噲嘴快,聽劉季說著此事不行,接著又說要救人,這不是自相矛盾?
劉季道:“自然是將真正偷盜之人找出來,找到他們,把人送到縣衙,自然可以救人。”
說到這裡,劉季半眯起眼睛盯著盧綰問,“我問你,你果真沒偷他們的東西?”
“真沒有,這是幾日前我跟人鬥雞贏來的玉。”盧綰這件事同人解釋無數回,可是碰到真正的主人,人家壓根不看盧綰一眼,僅僅搶回玉,接著鬨到他們家來,把上上下下都翻了個底朝天,盧綰不是不反抗,卻是無用。
劉季打量盧綰,盧綰神情真摯,看那位青年並不是沛縣中人,亦不知是哪裡來的貴族,若不是確定盧綰不是盜賊,必不會給他們時間,讓他們有機會找出真正的盜賊。
“大哥,現在怎麼辦?我爹娘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盧綰著實擔心老父老母,一大把年紀的人,若是有個差池,他是萬死難恕其罪。
劉季冷靜地道:“放心,三日的時間,人家都說了,三日之後拿人去換,要麼我們把盜賊捉住,要麼送你過去,自然能換回伯父他們。”
盧綰......
“大哥,你得救救我,我不想被斬手
。”盧綰緩過神,爹娘要救,他的小命同樣得救,事到如今,能救他的人唯劉季。
看劉季剛剛同人說話,壓根不害怕,盧綰伸手拉住劉季,他全部的指望都在劉季的身上,他大哥不能不救他啊!
劉季亦知事到如今,一味怪盧綰無用,趕緊捉緊時間找到人。
“去把兄弟們都叫出來。”事成定局,多說無益,趕緊把人喊出來,想辦法把事情解決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