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啃著餅,一邊泛著綠光的目光盯著劉季,劉季又不是傻大頭,讓人看了許久,豈有察覺不到的。
本來劉季是想無視的,可是就算白衣男人將手中的餅啃完了,也沒有移開目光。
劉季猛然轉頭,和白衣男人四目相對,直言問道:“看著我,是想殺我還是廢了我?”
白衣男人擰緊眉頭的回答道:“我說過我不喜歡殺人。”
“那就是要廢了我?就因為我壞了你好事。”劉季不想跟人繞彎子,本來想無視白衣男人,可有人得寸進尺,既然非要跟在劉季的身邊,又不知道要對劉季做甚,劉季乾脆幫他想。
可是白衣男人搖搖頭,“我並未有此打算。”
“既然沒想好,我幫你想的你又不想做,那就把你的目光移開,彆總盯著我看,叫人生了誤會。”劉季沒辦法,既然白衣男子沒想殺他,也沒想廢他,也就是沒有考慮清楚,劉季不想讓白衣男子總盯著他。
“誤會甚?誤會我想殺你還是廢你?”白衣男子拿了劉季的話來堵劉季,劉季深深吸了一口氣。
“旁人以為你歡喜我。”劉季就是這麼無賴的,眼看用何種辦法都撬不開白衣男人的嘴,好啊,劉季便想氣人。
白衣男人一開始沒明白劉季的話,都聽到劉季說白到這個地步,微微一頓,打量的目光再次落到劉季的身上,非常肯定的道:“你太醜。”
劉季本來想紮人的心,沒想到竟然被人反紮了一記。
醜嗎?他長得醜嗎?五官端正,有鼻子有眼睛怎麼就醜了?
“天下好看的女子數之不儘,如你這般長得太醜的男人,我絕無可能歡喜。所以不必擔憂。”白衣男人像是沒有看到劉季完全驚愣的表情,反而為了證實他的確不會看上劉季,舉例說明。
劉季瞪大眼睛,“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賭你尚未成親。因而天下好看的女子再多,同你也沒有半分關係。”
想紮劉季的心,劉季豈有不反擊的道理。
天下好看的女子是多,那同他有甚關係,嫌棄他醜!連媳婦兒都娶不上的人,天下的女人再美,關他甚事?
白衣男人被說中了事實,無可反駁。
“況且,天下間的人才不管你是醜是美,你在後麵盯著我看,眼睛都不眨,在旁人看來就是對我有所圖。你若不想被人誤會,少盯著我看。”所謂的有所圖,圖人或是圖財或者圖命,都是有所圖。
劉季要聲明的一點是,如果白衣男子不希望任何人誤會,那就管好他的眼睛,少看。
白衣男子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劉季的臉上,似乎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果真這世上有那等有眼無珠人。”
言外之意無非是指按劉季的邏輯,因為他盯著劉季看,以為他喜歡上劉季的人都是有眼無珠的。
劉季額頭的青筋不斷的跳動,彆以為他聽不出來,白衣男人言外之意都是指劉季太醜,若劉季長得好看,有這種誤會方是理所應當。
“旁人是不是有眼無珠未可知,你千萬彆做有眼無珠的人就成。莫盯著我看,你若盯著我看,我便告訴大家你看上我了。”劉季實在氣急,總被人嫌棄長得醜,是個人都咽不下這口氣,必須讓白衣男子明白他不是軟柿子。
白衣男人這下懂了,劉季為了不讓他盯著他看,完全豁出去,若是他不配合,劉季更要不客氣。
“龍陽之好,你既如此瞧不上我,最好彆讓我有機會把話傳出去。”劉季乾脆的破罐子破摔,不知所謂粘上來的人,好心給他一塊餅吃,還敢嫌棄他醜,就算是他長得醜,看在那塊餅的份上也不好一提再提。
白衣男人的確震驚了,沒想到人能無恥到劉季這種地步。
“如何?”劉季都已經威脅人了,要的不就是白衣男人彆盯著他看,現在且看看白衣男人是不是打算改變主意。
“有何意義?”白衣男人的確從未遇到,像劉季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龍陽之好都能造假。
“你看著我又有何意義?”意義這兩個字該怎麼解釋?劉季不喜歡被人盯著,尤其是眼睛都不眨的盯著,讓他汗毛聳立,心生不安。
對於不喜歡的事就應該大聲的說出來,更應該讓對方必須接受他的不喜歡。
白衣男人從劉季的話中明白了這點意思,突然笑了,“沒想到你竟然會害怕?”
劉季被人看破了心中的恐懼卻也坦然的承認,“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的確害怕,害怕有何不妥?人之七情六欲,恐懼亦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情緒,難道不懂得恐懼就是好事?”
承認他的害怕,劉季並不覺得有何不可,因為害怕,所以更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