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你避不了(2 / 2)

“老二家的,最近娥姁忙著養身體,既然季說了不需要人去看望,你便莫去。你並無非看娥姁不可的理由。”劉太公確實是這樣想的,因此又怎麼會願意讓劉二嫂找著借口靠近呂雉。

想尋劉太公當靠山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劉太公根本不願意站在她這一邊。

當機立斷,劉二嫂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欺負人,劉家的人欺負人了,不就生了一個丫頭片子嗎?劉肥的娘都生了劉肥呢,也沒見你們把人捧在手裡,呂雉,她憑甚?”

行,這是連死去的曹氏都敢拉出來,明擺著要鬨事啊!

劉季正因為劉肥的事憂心著,劉二嫂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季沉下臉道:“若二嫂和二哥從大牢出來不想安安生生過日子,我能救你們出來,我也能送你們進去。”

著實厭煩了劉二嫂和劉二哥,折騰得沒完沒了,若是不想好好過日子,劉季不介意成全他們,讓他們過不上好日子。

誰都沒想到劉季會突然放狠話,不能否認劉季這些年其實是不太樂意和劉二嫂計較的,畢竟呂雉治得住劉二嫂,有時候呂雉治劉二嫂也是因為日子過得煩悶,劉季也不能剝奪呂雉的樂趣。

但現在呂雉剛生了孩子,元氣大傷,正是要好生調養的時候,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讓呂雉不好,劉季斷然不會手下留情。

劉二嫂要鬨,不管她的目的是何,終是不想讓呂雉好的,劉季隻要確定這一點,便不可能放任不管。

“二哥,你最好管好二嫂,若你們不信,以為我隻是在嚇唬你們,我會讓你們瞪大眼睛好好地看看,我是不是嚇你們。”劉季看著劉二哥和劉二嫂神情間都是不可置信,也是不相信劉季真能做出這樣的事的模樣,板起一張臉,神情透著怒意。

這樣的劉季是讓人害怕的,劉二哥和劉二嫂都閉了嘴。

“想留在這裡,那就莫吵莫鬨,想吃想住,靠你們的雙手,我和娥姁得來的也都是靠我們雙手拚來的,你們想成為例外,那便讓你們的兒女幫你們達成,在我這裡卻絕無可能。”劉季說都說了,乾脆說得更明白。

劉家雖是有些家底了,可是那不代表可以隨意揮霍,誰要是敢仗著劉季和呂雉做的一切肆意妄為,不好意思,第一個容不下這樣的人的人必是劉季無疑。

若是人人都像劉素,劉交這樣,得了多少好處,總在儘他們所能的情況下還回來的人,劉季是不介意養著他們。

獨獨劉二哥和劉二嫂,他們太貪,永遠的不知足,也從不認為自個兒能有何錯。錯的人永遠是彆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劉季更不想縱容他們。

本來因為劉二哥和劉二嫂被關進了大牢,看到他們狼狽那一刻,劉季是想補償他們的,畢竟確實是因他而起,他沒有把事情解決妥當,讓他們在牢中受儘了折磨。

然而劉二哥和劉二嫂理所當然的將過錯歸在劉季的頭上,更因為他們沒有隨呂雉一道離開家裡,而將過錯歸在呂雉的身上,這一點劉季在看明白之後,更表現出不能容忍。

沒有人欠劉二哥和劉二嫂的,他們想把錯都歸在劉季和呂雉的頭上,劉季願意受,呂雉有何錯?

就因為沒有把塢堡的存在告訴他們是錯?

為何要告訴他們?這是劉季和呂雉慢慢積攢而起的地方,兩個嘴上沒把門的人,知道劉季和呂雉有了這個地方,不知要給劉季和呂雉惹來多少麻煩。

他們不相信呂雉,不願意和呂雉共患難,這才留在家中,以為縣令要捉的是劉季,要不然也是劉季的妻兒父母,他們這當兄弟可幸免於難,寧可和朝廷賭一賭,都不相信呂雉,這是他們的選擇,最後被關進大牢,這一切的後果都是他們該擔的。

“話,我隻說這一遍,娥姁是我妻,誰若是敢傷我的妻兒,無論何人,隻要動了她們一根頭發,便是我劉季的仇人,此生縱然拚儘一切,我也必不會放過我的仇人。若不信的隻管試試。”劉季的視線落在劉二嫂的身上,劉二嫂無論先前有何打算,麵對劉季的眼神,她是打從心裡害怕,劉季不是說說而已。

“還有,曹氏的事往後莫要再提,你拿曹氏一個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和娥姁比,她有何資格?”劉季再提醒劉二嫂,話說完之時,視線落在劉肥的身上,劉肥猛然地抬起頭,正好與劉季的目光相觸。

此話,是劉季故意說的。

尚且年幼的劉肥,並不太能明白許多的事,但劉季看著他的眼神,劉肥感受到寒意,曹氏,劉肥的身世,劉家上上下下其實都沒有人想瞞他,呂雉從沒有讓劉肥改口之意,劉季也是同樣的意思。

先前沒有細細同劉肥說明曹氏的情況,劉季是想等劉肥大些再說,現在看來等不了了。

在劉季的話音落下之時,其他人全都看向一旁的劉肥,其實都在想,劉季怎麼能當著劉肥的麵提起曹氏的事。

“你一直沒有問你娘的事,你娘出事的時候你人雖然小,卻也記得你娘的模樣,既然你二伯母提起你娘,正好,我也與你一道說說。你在外人處聽到多少我不管,但我可以告訴你,你娘和我的事,我問心無愧。”

“當年我未與娥姁成親前,我們有私情,便有了你,你娘懷你時,我想娶她,想讓你有一個完整的家,卻是你娘不願意。後來我娶了娥姁,你娘卻反悔了,更是威脅於我,也不知她從何處聽說那些神神叨叨的話,竟然說我將來有可能成為皇帝。皇帝啊,我們的始皇帝是自一個稱皇帝的人,若是你娘這話傳出去,彆說我們一家要死,就是整個村,甚至整個沛縣的人都極有可能受她牽連。”

劉肥確實僅僅是從彆人的嘴裡聽說過一些關於曹氏的事,畢竟曹氏出事的時候他小,能記得的也僅僅是曹氏是他的娘,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這些年長大,聽到的話自然多了,聽得越多,越是讓劉肥不高興,太多的人指責曹氏,也因此將曹氏的過錯歸到他的頭上。

又因為曹氏當年說的話帶來的後果太嚴重,沒有人願意細細的告訴孩子,孩子們記得的僅僅是曹氏不是個好東西,便也認定劉肥不是個好東西。

小的時候僅知道不是好東西是不好的話,後來慢慢懂事了,知道那是對他的不屑,怨恨,劉肥想弄清楚曹氏究竟做了甚,縱然她死了這些年,卻依然沒有人放過她。

劉肥不是不想找個人問清楚,卻一個個都三緘其口,不願意告訴劉肥。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不知道發生何事,卻要背負不屬於他的錯誤,他自然是不甘願的,說不出理由的人,卻那樣的恨著他,他便想將那些人全都毀了,叫他們再也不能說任何不好的話。

可是,現在聽到劉季說出曹氏做過的事,劉肥完全呆住了。

“季。”劉素喚一聲,也是心疼劉肥,大人做的事同孩子有何關係,非要把話說出口,這讓孩子如何自處。

“自該讓他明白,外麵的人隻會把曹氏做的事歸於他的頭上,道他不是個好東西,卻不會有人告訴他,曹氏究竟做了何事。他不知曹氏之錯,麵對眾人的指點,他心中必生不滿。我原想私下同你說明白,可是既然二嫂提及,那就乾脆在眾人麵前說清楚。”劉季原本的打算是要私下同劉肥說出曹氏做的事,但劉二嫂的話一出來,劉季也就明白,有些人的嘴管不住,倒不如當眾說明。

“二嫂,曹氏做的錯該歸到劉肥的身上嗎?”說清楚為何他要當眾說明,劉季更是問起劉二嫂,這是一個極具代表的人,她的很多想法都代表了外麵眾說紛芸的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劉二嫂想挑撥不成,再被劉季直接地一問,麵上訕訕,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二嫂?”劉季既然問,便由不得劉二嫂不答。

“這,曹氏做錯的事,劉肥是曹氏的兒子,旁人對他指指點點,那也沒錯。誰知道他將來會不會像曹氏一樣。”劉二嫂說出口的話,劉肥的臉色更是變得十分難看。

劉季都看在眼裡,“如何?心裡不舒服,不喜歡彆人因為你娘的事就定義你將來是何人?可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你在受你父母之利時,父母犯下的過錯,你也要一並承擔,逃不掉。”

劉肥的不高興隨著劉季的話音落下,臉上的表情變了。

“這就是所謂的榮辱與共,我們因血緣成為一家人,這是生來就注定我們的生死都綁在一起。劉肥,你可以不喜歡我們,也可以怨恨我們對你娘的狠,但你要明白,我們活就一起活,死也得一起。”

“你因為你娘的事對我們不滿,可你娘既然想威脅我,想讓我們劉家去死,我們之間就是你死我活的結局,我隻能送她去大牢。”劉季並不避諱道破對曹氏做過的事,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劉肥畢竟年紀尚幼,劉季的話他究竟聽懂多少,誰都不敢保證。

“你年紀不小了,堡中也有懂得讀書識字的人,往後我會送你去讀書,至於你要不要恨我,要不要將來因為你娘的事對我們一家報仇,那是以後的事。我會讓人教你,也會儘我所能的讓你衣食無憂,因你是我的兒子,我會儘我的責任,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因為你娘的事,我們之間有隔閡,我不可能疼你愛你,你縱是覺得不公平,也要接受。”劉季並不認為孩子小就應該事事瞞著。

孩子小,很多事情不懂,但他並不能接受欺騙,至少劉季不想騙孩子。

劉肥早就知道,劉季待他確實不錯,該教的教,一應吃穿用度,劉季從未虧待過他,若說疼愛卻不曾。

“季,孩子還小,這些話不該同孩子說的。”劉素急忙的上前,想拉過劉肥。

劉季卻比她更快地將她攔下,僅僅是問劉肥道:“我這樣同你說明白,你雖難過,但你願意我同你說清楚嗎?”

劉素聽著劉季的一問,沒有再往前去,劉肥點點頭道:“我願意爹告訴我這些。”

或許他難過,卻也願意知道他究竟為何要讓人不喜的活著,劉季為何又不能像彆人的父親一樣愛兒子的愛護他。

弄明白了,知道這一切不是因為他的原因,至少劉肥不必再糊塗的活著。

劉素聽到劉肥的話也就明白了,劉季做的一切雖然看似殘忍,何嘗不是讓劉肥早早明白對與錯並沒有那麼簡單。

“要讀書嗎?”劉季再問劉肥,也是給了劉肥選擇的機會。

“要。”劉肥想都不想地回答,擲地有聲。

“三哥,既然肥兒想讀書,不如讓我來教吧。”劉交聽了半天,越聽心裡越是慌,因此趕緊出聲,想幫劉季。

可劉季卻搖搖頭,“不成,劉肥不是你能教的。”

劉肥不算一個正常的孩子,因為曹氏的事,劉肥早就沒有了孩子的天真,劉交一個仁厚的人,教給劉肥的也隻能是仁厚,但劉肥需要的不是仁厚,將劉肥交給劉交教導,隻會適得其反。

“最近這些日子先隨娥姁讀書,你能嗎?”劉季是想來想去,所有的人都過了一遍,卻覺得呂雉更合適。

劉肥雖然沒有正式讀書,其實劉季和呂雉都教過他識得一些字的,但現在劉季的意思分明是要劉肥正經跟呂雉讀書。

“能。”劉肥遲疑僅僅是一會兒,隨後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點頭。

“好,我會和娥姁說的。”劉肥這些年雖然在劉家,呂雉算是照顧他,但呂雉從來不強迫劉肥喚她一聲母親。

劉太公和劉素都是想讓劉肥喚呂雉一聲母親的,但無論是劉季和呂雉都覺得沒有必要,劉肥喚呂雉的是夫人。

劉季和劉肥說定了,劉交一開始想說服劉季的,結果聽到劉季竟然要把劉肥交給呂雉教導,馬上不作聲了,要說學識為人,劉交確實比不上呂雉。

“行了,時候不早,回去休息,孩子不能睡得太晚,容易變笨。”劉季和劉肥達成了共識,至於其他人,用不著劉季操心。

拍拍劉肥的肩,劉肥與劉季作一揖,也朝劉太公他們作一揖,這便乖乖的退下去。

劉季也沒有再多話,自回院中見呂雉。

劉儀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啊,這會兒睡著了,劉季看了孩子一眼,自去尋呂雉,結果倒好,呂雉丟出一件事,呂雉和墨家的巨子下請帖了!

劉季馬上明白,定是雷霆那邊的事傳到呂雉耳朵裡了,再得知雷霆來尋的呂雉,劉季眉頭跳了跳。

“糊裡糊塗地過了這些年,總不能一直糊塗下去。想讓人傾儘全力相助,豈有不與人說清道明的道理。”呂雉的理由說來,劉季無可反駁,拿眼瞅著呂雉,劉季有些話是不敢問出來的。

“身在亂世,很多事身不由己。”劉季不敢問的,呂雉顧忌得沒有那麼多。

話說出口,劉季想捂臉,劉邦這位大漢的開國皇帝,呂雉這位皇後,那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呂雉不是一個特彆有野心的人,但是,她卻一定要在這個亂世之中保護好身邊的人,包括她自己。

為此而開始,如何推動往前走,就如同呂雉這一句身不由己。

“媳婦兒啊,咱們說白了,你覺得我是甚?”劉季捉了捉腦袋,一直不想問呂雉有何遭遇,他也不想同呂雉說明他的遭遇,現在看來不行了,畢竟呂雉的攤子鋪得有點大,再不把各自的馬甲戳破,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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