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再見雍齒(2 / 2)

“此事巨子同諸位長老商量過了,這是他們共同的決定。我們既然選擇沛公,當儘力相助,否則又談何合作?”墨承是為劉季為他們的擔心而覺得歡喜的。

在他們沒有達成合作之前,劉季對雷霆他們三人的態度,墨承亦清楚。合作之後,雖然要得利,卻也不是為了利己而不管不顧,不在意墨家生死的人,這就很好,不枉他們一番為劉季算計諸多。

劉季聽完更覺得壓力大啊,看這情況完全是把劉季當成了他們墨家的希望。可一想之前他們兩方交談的時候各自的態度,好吧!墨家確實是傾儘所有要助劉季的意思,劉季這是不想動也得動,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這不是劉季嗎?”劉季正為墨家對他的看重而倍感壓力,卻也打定主意一往無前,絕不回頭。這時候遠遠的行來一個老翁,一開始見到劉季和人在說話,三人身上都穿著錦衣,老翁是連著多看了劉季許久,這才將人認出來,最後還是不太確定地問上一句,以確定。

劉季聽到詢問回頭一看,“啊,宋七伯。”

對麵的人劉季也是認得的,笑著打起招呼。那位老翁宋七伯聽到劉季的話,笑眯眯地道:“果真是你,我還以為我認錯了。啊,鄉親們都說去縣衙看你,你現在都成沛公了,如何在此?”

宋七伯是不想去湊熱鬨,因此才沒有跟著一起去。不想人人都要跑到縣衙去看的人,竟然出現在這田裡?

“我來看看田。這麼多的田,好些都缺水呢,得想想辦法解決才是。”劉季笑著回答,說的也是真心話。宋七伯卻道:“你都成沛公了,這田裡的事,缺不缺水的同你也沒關係了。”

在許多人的心裡,一個人身份變了,曾經視若性命的東西,或許會變得無足輕重。

“話可不能這麼說,成了沛公也得吃飯喝水,若不想辦法經營,大家都沒飯吃,難道我就能過上好日子?既為沛公,從前隻需要考慮我一人一家能夠吃飽穿暖,成了沛公,該想如何讓大家都吃飽穿暖,否則大家如何能支持我成為沛公?若沒有你們,我一人自稱沛公,我這個沛公不過是一個笑話。”劉季同宋七伯細細的解釋,不難看出他現在所說的都是心裡話,並無欺瞞於人的意思。

宋七伯聽得一愣,第一次正眼瞧了劉季。

“七伯,你在我們附近也是出了名種地的好手,要是改日有機會,請你教人種田,你可願意?”劉季馬上想起眼前的這位可是種田的好手,若是想讓更多的人會種田,就得讓懂的人教教。

“我就一個種田的,哪能教人。不成不成!”宋七伯被劉季話題一轉,連連擺手表示他不成。

“七伯不必推辭,都是想讓大家好,你要是能多教出幾個好手,也能讓幾家多些糧吃,日子過得好一些。你不願意?”劉季相信人性本善,若不是那等自私自利的人,斷然不會拒絕劉季的相請。

宋七伯瞧出劉季並無玩笑的意思,有些拿不住地問道:“我這樣也能教人?”

“當然可以。能種好田也是本事,若無糧,我們大家都得餓死。你怎麼就教不得人了?”劉季不輕看任何人,一個人的存在價值,懂得用人的去發掘利用,最淺的道理就是伯樂與千裡馬。

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成,若是我也能去教人,你喊我,我定然去。”劉季都這樣說了,宋七伯也就不再推辭,立刻答應下。

劉季同他又細細地說起這一年的收成如何,水量可夠,宋七伯長歎地道:“這水啊,你是知道的,時常都為了爭水打架。之前你帶人修了渠,有些問題解決了,可還有大部份的地缺水。”

早些年,劉季剛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田地缺水,若是想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必須要想辦法將水源的問題解決。

不僅僅是用的水,田地裡的水,劉季都想儘辦法的去解決。隻是時間不夠,劉季也不是太專業的人,而且有些路要是想做起來,就憑他們村的人根本沒辦法做到。

“七伯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我們縣的問題解決。”之前有想法,卻沒有辦法做好,現在劉季都成沛公了,再是難的問題有了人,再要做起來也就不那麼難了。

劉季這樣的保證,宋七伯馬上道:“劉季,你若是當真把我們沛縣的水源解決了,我們所有人都會感激你,這可是利於子子孫孫的好事。”

彆的事宋七伯是不懂,但是想到水的問題一解決,那對他們沛縣來說絕對利於後世。

“功在千秋,那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衝你的話,我們一定想儘辦法做成。”劉季本意就是為了百姓,宋七伯這樣的人都覺得辦法好,那便不必多言,好好辦事!

劉季難得碰上村裡的人,也是好些年沒有機會和村裡的人說起家常。村裡的情況雖然從彆人的嘴裡,劉季聽了一耳朵,卻覺得遠遠不夠。

宋七伯是個和善的人,見到劉季和從前沒有兩樣,說起家常來,他知道的事那都告訴劉季了。劉季和人一說話,讓雷霆和墨承去四處看看,說了大話,當然要想辦法做到才是。

劉季可不得對他們寄以厚望,希望兩人做成。

墨承收到劉季的意思,他可以去,不過卻讓雷霆留下。

今非昔比,劉季現在怎麼樣都是義軍之人,他的安全不能不盯著。

夏侯嬰和樊噲他們之所以不跟著一起來,那是信得過墨承和雷霆,這兩位的本事大家都看在眼裡。可是若是劉季在他們的看護下有任何的三長兩短,這兩人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其實就算站在他們墨家的立場,他們選擇了劉季,就是要將劉季一步一步的推向最高的位置。現在劉季的性命在他們的眼裡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寧可舍了他們的性命,他們也定然要護住劉季。

聊著聊著,宋七伯樂嗬地請劉季家去,難得聊得開心,又曉得劉季有意為他們做事,無論如何都應該回家喝杯水才是。

劉季也想起宋七伯說過的話,道是一群人為了去看看劉季現在是何模樣,正可謂一擁而至縣衙。劉季到了田間,一群人去必是撲了個空,他可得把劉季請回去,正好讓他們瞧瞧。

聽宋七伯的意思不難明白,眼下的劉季在他們眼裡都成稀罕物了,都想看看劉季。

“行行行,七伯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不回去看看,你得怪我不認人了。”這流言蜚語最是要人命,劉季現在才剛開始,不能惹得百姓心中生怨。博得人的好感,有時候做事就能事半功倍,劉季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也願意順從本心去經營。

宋七伯一聽更是高興,連連招呼劉季往村裡去。

劉季想尋墨承的,雷霆在一旁道:“沛公放心,師叔去勘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放心,回來要是看不到我們,必然會尋我們。”

劉季一聽明白了,微笑地道:“也對。”

對不對的,人都答應要去人家家裡一趟了,豈有出爾反爾的道理。

劉季隨宋老伯回到村裡,正好去縣衙撲了一個空的人回來,看到宋七伯領著人回來,滿目都是震驚,“這,這是誰啊?”

“劉季。”宋七伯是習慣喚劉季的,旁人喚的沛公,那都是對外稱的,看著劉季長大的人,頗是自得的喚著劉季,劉季也沒想讓人改口,朝一群鄉親們打招呼道:“大家好!”

額,這看起來怎麼那麼像電視裡看到的領導視查的感覺。呸,他算的哪門子的領導!自以為是,自視甚高了。

“劉季,真是變了一個樣啊,你真成沛公了?”村裡的人最是好奇,見到這樣的一幕,看著年輕了許多的劉季,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看著的人,以前是個無賴,好吃賴做的人,竟然成沛公了。

“都是大家隨口叫的,我是劉季,彆管何時都是劉季,都是自家人,鄉裡鄉親的,以前怎麼叫我,往後都怎麼叫。”劉季笑眯眯地同大家招呼,讓人彆太拘束。

確實一群百姓,根本沒有太多的想法,僅僅是好奇劉季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成了他們好像應該仰望的人呢?

為此,他們心中儘是好奇,可是真正看到人的時候,那種疏離感,好像一下子消散了。看著劉季,除了變白了點,身上穿的衣裳好了一些,並無差彆,眉眼還是之前他們熟悉的劉季。

聽到劉季的話,一群人都笑了,更有人問起劉太公,好奇劉太公最近如何?劉季皆是一一答來,好叫他們知道,劉太公一直挺好的,若是他知道大家都惦記他,必是歡喜。

“當年你往驪山送徒役,朝廷說你沒有把人送到,後來你爹一家子都不見了。啊,不對,你二哥二嫂呢,叫朝廷捉走了。你二哥和二嫂沒事吧?”都是鄉裡鄉親的人,順便問上一句,表達的是對他們一家的關心。

“大家惦記,我們一家都挺好的,二哥二嫂也叫我們救出來了,沒事。”劉季回應眾人,一眾人聽著都鬆了一口氣。善心之人,都想大家平平安安。

“對了,前些日子有個叫雍齒的回來尋過你們。”一群人有說有笑的,突然有人叫喚起此事。劉季可是有些日子沒聽說過雍齒了,沒想到回一趟老家竟然能聽到雍齒的消息。

“可說尋我何事?”劉季著實是好奇,不解雍齒為何來尋他,要知道之前雍齒可是一千個一萬個瞧不上劉季,現在來尋劉季,鬨的哪般?

開口的人是個中年男子,聽到劉季的疑惑搖頭道:“那便不知了,人看起來凶得很。我記得先前他帶人來我們村鬨過事,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陳年舊事了,難為有人記得。劉季笑笑地道:“確實如此,卻也無妨。人嘛,總有幾個不對付的人,他既然沒有說何事,也就不必理會。”

劉季確實不把雍齒放在心上,雍齒要走要留,路都是他選的,有何後果也該由他選擇。劉季不想評價,也無意評價。

“劉季。”劉季不把雍齒的事放在心上,也是覺得這樣的一位尋劉季必沒有好事。可是這個時候聽到一陣叫喚聲,劉季回頭一看,竟然就是他們剛說的人,雍齒。

多年不見,再次相見,劉季跟雍齒可沒有多年好友相見的喜悅,麵對雍齒僅僅地詢問道:“聽鄉親們提起,你尋過我。有事?”

定然是有事的,之前尋過劉季一回,劉季都在塢堡定居了。天下不太平,自然要想辦法保住一家人的小命為重,家裡的這點房子和田地的,誰家要是想種是可以種,房子在,也不必擔憂。

雍齒急急的衝過來,“劉季,你是不是起義了?”

迎麵就是質問。劉季看著雍齒,幾年不見,雍齒比起之前老得多了,不過依然是一臉的凶狠,比之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還用問,現在沛縣就是劉季做主,劉季是我們的沛公。”用不著劉季回答,有人大聲地告訴雍齒。沒錯,劉季是起義了。現在的沛縣由劉季做主,劉季就是他們的沛公。

雍齒往前走一步道:“帶上我。”

那麼迫切的樣子,劉季一頓。雍齒以為劉季不相信,再一次道:“我說正經的,帶上我,一定要帶上我。”

“你以為起義為何?”劉季可不會因為他的急切而願意收下他。雍齒是不服劉季的,不管是哪一次的會麵,雍齒都是同樣的神情,若說投奔劉季並不是。雍齒為何要參加起義,劉季想聽聽。

“你們為何,我自然就是為何。”雍齒沒想到劉季問出問題,卻也極快的回答了。“你們起義不就是想人越多越好,我想參加起義,難道你不要?”

雍齒絕想不到他竟然會被人拒絕,更是被劉季所拒絕,滿目都是不可置信。

“你,我確實不想要。但並不是限於你,對於所有人,我都有同樣的問題,起義為何?若是想不明白的,便想明白之後再來。”劉季這麼睜著眼睛說瞎話。雷霆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他沒聽見,啥都沒聽見。

雍齒本來是生氣的,以為劉季是不喜歡他,記著從前的舊怨,不想收下他的。沒想到劉季說得直白,那可不是針對他的規矩,是所有參加劉季起義的人都要想好了,究竟他們為何起義。

劉季是覺得,人啊,一直不清楚目標,也沒有目的,昏昏噩噩的過日子是過;若是弄清楚,有了目標的過日子,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能否認,劉季想打造一支軍隊,一支有信仰的軍隊。

想想新中國的建立,那是一支何等了不起的軍隊,劉季就是想向那樣的軍隊學習。

信仰,能讓人心之向往,能讓人無畏生死的朝前衝。劉季想做到這一點!也隻有這樣一來,就算他不曾領軍打仗,不懂武事,他一樣可以讓這樣的一支軍隊對他忠誠。

其實這點事呂雉早就在做,對於收下的人,一直不斷的給人烙下一個印記:他們都想過衣食無憂的日子,想讓子孫後代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為此他們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

有時候劉季真想問問呂雉,到底這樣的手段是誰交的她?

劉季可以確定呂雉並沒有去過現代,但對現代的一些東西,呂雉卻是了解的。有些現代的詞呂雉都清楚,也正是因為如此,打造一支有信仰的軍隊,這也是呂雉的意思。

“你,不就是當個兵,隻要我們願意就成,誰像你一樣諸多的規矩。”雍齒說不上來,劉季也說了不是針對他的,想說劉季是故意的為難他,這話也是不對。

雍齒心累,卻依然為自個兒爭取。

當兵而已,誰家征兵的時候諸多問題。

“彆人的兵我管不著,可是當兵欺負百姓的事,我們見得多了,我就想手下的兵都不能再乾這樣的事,你有問題?”劉季的理由現成的,更能趁機在百姓的麵前表現,必須牢牢的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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