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不在乎臉麵,也必須避免成為他人笑話,樊噲要是出麵必然會鬨得沸沸揚揚。
“那不是挺好的,讓所有人都輕視我們,認為我們上不了台麵,那對我們不好?”韓信卻認為這種事情就應該讓樊噲去,想必樊噲會給到他們意外之喜。
劉季隻想到不讓他們一行人淪為笑柄,還真是沒想到,或許可以通過周圍的人對他們的輕視,從而讓他們能夠在這樣的場麵穩坐釣魚台。
“韓元帥啊韓元帥,你果然是我們的元帥。能在關鍵的時候為我們指點迷津。樊噲,去吧去吧,想吃什麼隻管吃,彆忘了給我們拿回來。”劉季一拍腦門,馬上明白了韓信話中的意思,更是認為這個辦法極好,就應該讓樊噲去。
本來因為劉季阻攔而顯得有些不高興的樊噲,聽到劉季答應讓他去,那馬上樂嗬嗬的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劉季想了想朝一旁的周勃道:“要是樊噲鬨起來被人欺負了,你們彆忘了過去幫忙。一個人總不好打一營的人。”
項家的地盤,敢在項家鬨事,鬨得大了,必然是所有的兵馬都會彙集過去,到時候樊噲一個人必然是搞不定的,那樣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其他人過去幫忙。
“一起鬨?”周勃是要確定一下過去是要拉架還是幫忙?
“咱們的兄弟被人欺負了豈有不幫忙的道理。就得鬨,鬨大了讓他們項家的人出麵,且看看他們如何處置,也好知道他們對我們究竟是何看法。”劉季被韓信一提醒,鬼主意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
韓信聽完劉季的話,“如此一來,範增定然清楚我們是有意為之,這會更加厭惡我們。”
“就算我們安分守己,他就能不討厭我們?反正橫看豎看都是看我們不順眼,我們考慮達到我們的目的即可,他高不高興,開不開心,與我們有何關係?”劉季那叫一個光棍。範增跟他又不是交好的關係,而且極有可能是敵人,麵對敵人,心疼敵人那不是坑嗎?
韓信馬上把嘴閉上了,劉季說的一點都沒錯,反正結局都是早有預料,何畏之有?
“然後,吃食沒拿回來之前誰也不許打擾我,我困了得好好的睡一覺。”劉季說著話,伸著懶腰,往一旁的床上走去,這打著哈欠的確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誰能懷疑他是裝的?
畢竟一會兒要是樊噲真和人鬨起事來,周勃再跟著出去幫忙,他一個領頭的人要是不出去拉架,似乎說不過去。
可是,要是劉季犯困睡著了,雷打都叫不醒,這就有了光明正大不去管事的理由。
韓信低下頭一笑,對於劉季連後事都想好,如何堵住悠悠眾口也是佩服。
趙旦道:“我去外麵瞧著我們的人,今晚你們陪著沛公。不必理我。”
話說完人便往外去,眾人也不攔著,周勃與夏侯嬰出去,就一個韓信在帳中。
劉季這一睡下,睡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外麵打得不可開交,韓信才出去,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看好戲,對於樊噲和周勃、夏侯嬰怎麼把項家的士兵打得滿地找牙,已經想好等劉季起床的時候怎麼告訴劉季。
到了最後鬨得項家的人出麵了,那是一個叫項莊的人,看起來很年輕,卻是項羽的堂弟,這樣的一個人,一出麵就大聲地喝斥道:“吵甚吵,都給我把嘴閉上。”
“你算個啥玩意兒也敢出來,當著我的麵大呼小叫,你們項家的人欺人太甚。我不就要你們點酒菜吃嗎?一個兩個這個不肯給,那個不給拿。要是連這點酒菜都舍不得給人吃,你們請人來此作甚?小氣的連我們村的地主都不如。”
樊噲說話從來不會口下留情,素日他就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如今更是得了劉季的命令,可以肆無忌憚的罵人,隨便鬨,把事情鬨得再大都沒關係。
樊噲可高興了,又吃又喝又拿又不用管嘴的,這樣的日子快活似神仙。
至於敢出麵攔著他鬨事的人,樊噲必須指責對方一道罵。
“就我們今日剛到,誰不是有人相迎的,就我們沛公,你們連個正眼都不看看我們沛公。要是不樂意請我們沛公來,你們倒是說句實話,何必把人請來,又惡心人。就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不得不說被樊噲當著麵罵著他們不懂待客之道,對項家的人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看看樊噲身上穿的都是粗布麻衣,頭發也不知道好好的打理打理,披頭散發的,對於一群喜歡乾淨整潔的人來說,樊噲這樣的人最是讓他們瞧不上。
偏偏這樣不入流的人,當著眾多賓客的麵指責他們不懂得待客之道,這是何等的笑話。
“這位兄台說笑了。各位遠道而來都是我們的客人,而且大家都是為一道商議對抗秦軍,在一些小事上或許我們招呼不當,請閣下切莫動氣。”項莊可不想丟儘項家的臉,尤其叫樊噲這樣的人打了他們的臉,連忙地走到樊噲麵前,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小事兒?就你們看來我們這些當客人的來到你們家,連個吃食都不讓我們吃,這是小事?”奉了劉季的命一定要大鬨特鬨的樊噲,絕對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凡事能鬨得有多大,他就會鬨得有多大。
素日韓信總是看不上樊噲,但是就他現在說的這句話,韓信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讚。
項莊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打得如意好算盤,可憑啥?
項家的人竟然敢讓彆人抓住他們的把柄,他們就要有心理準備。
從一開始來到薛地,他們一行都被人無視開始,韓信的心裡就攢了一團火,隻不過隱藏著沒有發作出來,他倒要看看項家的人究竟能無恥到何種地步。
範增和劉季搶人不難看得出來,張良的本事範增也是頗為心動的。從範增對劉季的態度可以看出,將來範增一定會想儘辦法地除去劉季,那麼現在就不要大意的抽項家的臉,甚至是範增的臉。
“民以食為天,哪一個人能跟我說他能一輩子不吃飽不穿暖,我就服了他。”樊噲再接再厲,非要把一件小事鬨大,而且鬨得沸沸揚揚不可。
此時因為樊噲嗓門大,況且彙集的人越來越多,也引得許多人的側目。
就算有自恃身份沒有出來的人,對於這麼大的動靜也流露出好奇,免不得派人來打聽。雖然會對樊噲的行徑流露出不屑,可是依然免不得也怪起項家的人,怎麼連這樣單純想要吃飽的人都無法安頓。鬨出如此大的動靜,丟臉的人更是他們項家的人。
“這位兄弟,是我們招呼不周,我們在此向你賠不是,請兄台見諒。你想吃用何物隻管道來,我們馬上為你安排。”現在的情況若是一味和樊噲爭執,隻會讓項家的人越發沒臉,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陪一句不是,希望能夠平息樊噲的怒火。
樊噲以為再來的人依然會同他爭執所謂的對錯,沒想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方根本沒有要跟他吵的意思,直接同他賠禮道歉,姿態放得那叫一個低。
再是無理取鬨的人,麵對低聲下氣說好話的人,樊噲也不好在叫嚷的沒完沒了。
“早賠禮道歉不就完了嗎?看看你們剛剛說的話,好像都是我們的錯,這就讓人不樂意聽了。”樊噲毫不掩飾他為何不滿,得讓在場的人都明白,他雖然出身沒有在場的人高,但也是一個講理的人。
當然這都是樊噲自個兒以為的。
在所有人的眼裡能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為了一頓吃食吵鬨不休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講理的人。
“好酒好肉都給我們上。”樊噲客氣了一番,同樣沒有忘記招呼人把他想吃想喝的送過來。畢竟他就是一個為了吃食而爭吵不休的人,如果現在把吃食忘記了,反而暴露出他是有意為難人的,這就不好了。
“閣下放心,我這就派人送過去。”越過項莊而來的人客氣的同樊噲說一聲,麵帶笑容沒有一丁點的不滿樊噲,看到這樣的人反而心生警惕,卻也不好在吵鬨不休。
樊噲他們一走,其他人各自散去,韓信的視線更是落在對樊噲客客氣氣的人身上。
在樊噲和周勃、夏侯嬰,走回來的時候,韓信小聲地道:“派人去查查那一位是誰,比起項莊這位有名的項家子弟,那一位可要了不起的多。”
“可不是我都這般不講理,他都能客客氣氣的同我說話。可見是個心有城府的。”連樊噲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那一位的確非同小可。
“查清楚人,小心些。”韓信叮囑一聲,周勃馬上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