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正被兩個孩子喚著爹哄得正高興,完全沒想到下一刻劉儀紮心的問起韓信,劉季......
“你還記得韓信?”劉季以為,像劉儀那麼大的孩子,能記得他這個當爹的已經不容易,怎麼會還會記得韓信呢?這不該的是吧。
“我記得爹爹,更記得韓信。”劉儀似是沒有想到被劉季如此一問,卻是一本正經的回答劉季。
“那你還記得我嗎?”呂雉倒是不吃劉季的醋,可是劉儀問起韓信,呂雉如何能再忍得住。
“娘,我當然記得了。”被呂雉問,劉儀眼珠子一轉,馬上撲到呂雉的麵前,趕緊的抱住親娘。
劉季雖然想跟劉儀好好的算算賬,畢竟劉儀一開口就問起韓信,雖說之前劉儀就挺喜歡粘著韓信的,劉儀也還小,卻也讓劉季很是有危機感。
不過有呂雉在,劉季打算看看呂雉如何處理,現在他當然是過去抱住他的小兒子。
“盈兒長大得多了,讓我看看比以前重多了沒。”劉季將劉盈抱在懷裡笑眯眯的哄著孩子,劉盈倒是個膽大的,被劉季抱在懷裡也不害怕,叫劉季顛來顛去的,他還高興地咯咯直笑。
呂雉對於眼前的劉儀,雖然是一樣的生辰,卻和上輩子截然不同性子的女兒,要說心情自然是複雜的;可是除此之外,呂雉也很快的調整過來,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這一輩子原本就和上輩子不同,她又怎麼能要求孩子和上輩子一樣?
而且,她也並不希望她的孩子有著和上輩子同樣的遭遇。
被寵著,嗬護著長大的孩子,與那遭受冷眼,因是女孩而叫人看不上,不喜的孩子了,自然也都是不一樣的。
呂雉戳了一記劉儀的腦袋,“往後不可直喚韓信其名,要叫韓元帥。”
和劉儀計較她記著韓信的事,明顯不是明智之舉,無論劉儀府可對韓信記得那般清楚,呂雉也不能在孩子不懂事的時候,加深孩子的記憶。
“不,我就叫韓信。”劉儀卻不肯聽呂雉的,“他就是韓信,又不是韓元帥。”
小小的孩子並不太清楚元帥是什麼,以為韓信改名了,倔強的不肯改口。
“他是你爹的兵馬大元帥,統領三軍,自然是韓元帥。你再直呼其名,他會不高興的。”呂雉本是不想與劉儀多說,孩子畢竟小,說得太多,孩子未必都能接受。
但又想起李初說過的話,彆以為孩子小就什麼都不懂,有些道理若與孩子說明白了,孩子自然是懂的。
呂雉意識到這一點,便與劉儀解釋起來。
“什麼是兵馬大元帥?”果不其然,劉儀一聽馬上提出疑問,呂雉一一同劉儀解釋,最後再一次叮囑劉儀,不可以再直呼韓信之名。
“要講規矩就不能直喚彆人的名字,可是要是韓信願意讓我叫他的名字呢?”劉儀聽懂了,卻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呂雉想了想韓信的個性,“若是韓信同意,無人之時你可以喚他的名字;但在人前你還是要喚韓元帥,否則彆人隻會以為你輕視韓信。你想要彆人認定你瞧不上韓信嗎?”
劉儀知道什麼叫瞧不上,立刻搖頭,“不要,我不要。”
“既然不想要,那你就要記住,絕對不能在人前直呼韓元帥其名。”呂雉將道理講清楚了,果不其然劉儀便記下了。
夫妻二人一人哄著一個孩子,聽著孩子用著並不成熟的話語描繪這些日子他們的經曆,同身邊孩子的喜怒哀樂,心裡也是高興的。
劉太公在正堂內等著劉季和呂雉,也是早早收到了劉季和呂雉的來信,說他們會回城,劉太公才從塢堡下來。
難得的劉二哥和劉二嫂也跟著一起來,見到劉季和呂雉,兩人臉上堆起笑容,不難看出諂媚之意。
劉交前年娶了親,新婚的妻子身懷六甲,算是小有名氣的世族出身,頗是懂禮,見著劉季和呂雉福了福身。
至於李氏,早些年病故,劉交因此守孝三年,這才娶的親。
“爹。”劉季和呂雉見到劉太公立刻拜下,恭恭敬敬的見禮。劉盈在劉季的懷裡,亦是脆聲聲的喚著阿翁。
“好好好,你們可算回來了,看到你們平安無事,我這心也終於放下了。”劉季和呂雉這些年在外奔波,劉太公的確心中憂愁,很怕劉季和呂雉有個不妥當。
如今看到兩人站在他的麵前,平平安安,他這才露出了笑臉。
“爹,早就跟你說了,三叔是個有本事的人。看他如今都成了漢王了,誰見著他不是恭恭敬敬的。”麵對發跡的劉季,劉二嫂再不複當初橫眉豎目,怎麼都看不上劉季的嘴臉,眉開眼笑的朝著劉季討好,滿是奉承。
劉季直接無視劉二嫂的話,隻管抱起劉盈走到劉太公的麵前,“讓爹擔心了,隻是如今諸事未定,我回來也待不了幾日。”
雖然想哄老人家高興,也沒有一味哄人騙人的道理。
“這天下還是沒有太平,大秦不是都已經亡了嗎?”劉太公是不知道外麵彎彎道道的事,卻也聽了一耳朵,知道如今的大秦已經亡了。
“大秦雖亡,但天下未定,就算想過安穩太平的日子,如今怕是也不能。”劉季直白的告訴劉太公,並不想欺騙他。
劉太公握住劉季的手道:“在外頭凡事小心,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都在等你。”
“爹,你放心,我肯定會保護自個兒。”劉季可不想英年早逝,好不容易打下這一番基業,就等著將來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如今太平日子沒過上,想讓劉季去死,劉季當然不願意的。
“三叔,你看你二哥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外麵的事既然都沒辦好,不如讓你二哥幫襯著點。”劉二嫂一聽劉季還要出去,定然是有大事,思來想去也想讓劉二哥出出頭,若是能爭得一個王位,她就成王妃了。
“二嫂,若是二哥有此心,不如讓他先從軍中士兵開始做起。隻要二哥不怕,我當然願意二哥幫我。”劉季可看不慣劉二嫂那張嘴臉,從前事事瞧不上劉季,現在看劉季成為漢王了,上趕著想要讓劉季帶著劉二哥飛黃騰達。
若是劉交,劉季是願意的,可劉二哥,既無遠見,也無擔當,讓這樣的人出頭,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三叔怎麼能這樣。四弟都能當個縣令,你如何能讓你二哥從軍?”劉二嫂當然不願意劉二哥往軍中去吃苦頭,一臉不滿的質問劉季,當然也不避諱的點出劉季對劉二哥和劉交的區彆對待。
“四弟能當縣令,四弟識字,能處理公文,也能管好民生之事,二哥可以嗎?如果可以,我也能讓二哥當當縣令。”劉季眼皮都沒抬一下的反懟劉二嫂。想給劉二哥爭出頭的機會,也不看看劉二哥有沒有本事。
劉二嫂早就知道劉季看不上劉二哥,卻沒想到會如此的看死了劉二哥。
“多了去的人不識字也不能管好你說的什麼民生之事,還不是照樣當官。怎麼到你二哥這裡就不成了?”劉二嫂當然不憤,見過太多的人占儘便宜,她在人前更是炫耀了一番,要是劉二哥當不上官,往後她的臉往哪兒擱?
“你倒是看看我身邊的人有幾個是沒本事還能當官的,就算是樊噲,那也是憑自身的本事,跟我在沙場出生入死才得了將軍的官位。我剛才已經說了,如果二哥願意跟我上戰場,憑自身的戰功一步一步往上走,我定不會攔了二哥的大好前程。”劉季並沒有因為劉二嫂的質問而退讓,反而拿出更多的理由證明他並不是針對劉二哥。
恰恰相反,有些事情劉季需要身邊的人幫他見證,劉二哥就是一個極好的人選。
劉二嫂是一個不甘平凡的人,也願意費儘心思的幫丈夫爭取權力地位。
彆的人劉季要是跟他說想當官必須憑本事,都會以為一切不過是劉季的借口,可劉二哥是劉季的親兄弟,要是劉季都能一視同仁,就能讓天下人知道劉季並不是忽悠人。
用人做事就得憑本事而不是憑關係,劉季和呂雉早就已經有所準備,一直按照這個準則形式。但總有很多人不相信。現在劉二嫂送上門,劉季當然得抓住機會好好表現。
劉二嫂被劉季噎得一句都回不上,劉季不是不給劉二哥機會,隻是不給劉二哥一步登天的機會,劉二嫂要是心裡不服,那有本事她自個兒打下一個江山,想怎麼給劉二哥上位,就怎麼給劉二哥上位。
“爹。”劉二嫂聽到劉季如此強勢的態度,心知說不動劉季,就算她再怎麼討好劉季,劉季也絕對不會改變主意,唯有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劉太公的身上。
“都是兒子,總不能你看著三弟和四弟當官發財,讓老二一輩子種田。”劉二嫂向來知道劉太公一視同仁,從不偏袒子女。
現在劉季已經成了漢王,功成名就,榮華富貴享之不儘,劉二哥要是連一點便宜都占不到,劉二嫂如何能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