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是一個聰明人。”劉邦由衷的稱讚一句。
早些年和高寒會麵，高寒能大大方方的把事情交給劉邦來做，就看得出來高寒或許沒有太大的本事，但他有識人之能，也懂得放手。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本事不需要太大，隻要能夠識人用人足矣。
“漢王請。”得到劉邦的稱讚，高寒並不驕傲。而是請劉邦進去，有話不妨進去裡麵說。
“請。”劉邦的確是有所圖，所以也就不跟高寒客氣，相請一聲，人已經先一步走進高家的大門。
高家的人啊，麵對劉邦的到來就夠驚訝的，結果隨著劉邦和高寒的交流，暴露出高寒極有可能得罪過劉邦，更讓他們心驚膽顫，汗淋如雨。
原以為劉邦過來是興師問罪的，沒想到這接下來的事情更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看劉邦和高寒你來我往之間的說話，哪裡像是仇人的樣子。
其實高家的主家另有旁人，高寒僅僅是作為家族中的一員出現，但現在劉邦和高寒之間交流著，並不能明白劉邦有何企圖，也不清楚劉邦和高寒之間到底在說什麼的人，隻能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高寒應付。
“世事無常，誰也沒有想到我們再碰麵，既然會是這樣的局麵，不過我老實承認，我的確很高興。”劉邦和高晗一前一後的走著，張良隨在劉邦的左邊，聽著劉邦老實的承認此刻的心情，也是習慣了劉邦的直白，淡定了。
“雖然當年寒以為或許窮儘一生都不可能再見到漢王，能夠見到，寒雖然驚喜，也心生畏懼。”高寒倒也實在，同劉邦老老實實的說出他內心的那點恐懼，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恐懼。
“是啊，當年你就沒有想過，我會以漢王的身份站在你的麵前。王，一個出身平民的人，怎麼可能會成為你們的王呢？”劉邦把他們所有人心中不甘說出的想法全都道破，高寒道：“正是。”
高家的人在聽到高寒附和的話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生怕下一刻劉邦突然發怒，要他們高家死無葬身之地。
“彆的人不需要跟著，我們兩個有些事好好說道說道。”劉邦突然提出要求，希望高家的人各自散去。停下與高寒道：“尋個安靜的地方，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也不會有人能聽得到我們說話的地方。”
高寒作揖，高家的人就算再想跟著，劉邦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要是想跟著去，不就是違背劉季的意願了？
“請漢王隨我來。”高寒在前引前路，走往的卻是高家的花園處，劉邦倒也放心地跟上，張良緊隨其後。夏侯嬰負責劉邦此行的安全，指揮手中的士兵好好地站崗後，便也隨張良跟上劉邦。
高寒尋的這個地方四麵平坦，無可藏身之處，劉邦一看稱讚地道：“不錯，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我讓人上酒水。”高寒一把人帶到，這也不再謙稱。
“這些虛禮就免了吧，我們說正事。也好叫你把心中的大石真正放下。”劉邦不想跟人一直繞彎子，該說清楚講明白的，這就說個清楚，講個明白吧。
高寒一聽還有何話可說，反正他原本就沒帶人出來，知道劉邦前來就是衝著他來的，他便乖乖的立著，思量如何能讓劉邦打開天窗說亮話。
好在劉邦並沒有要跟他繞彎子的意思，反而跟他一樣，就想敞開的說話。
“請。”在高寒帶劉邦他們前來的時候，雖高寒不讓人準備酒水，卻也有眼尖的早備下蒲團，高寒相請，劉邦大大方方地坐下，“秦王子嬰和外人通信的事，你知道多少？”
雖然從劉邦的反應中看得出來，劉邦確實挺直爽的，但直爽到這個地步，絕對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不過高寒也不是全無準備的人，震驚了一會兒隨之答道：“高家有人參與，我知一些。”
“若是讓你給我找出證據，讓我可以將他們一網打儘，你可願意？”劉邦倒是真放心啊，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
高寒狐疑地看向劉邦，劉邦揮手道：“你我都明白，有些事是攔不住的。我這樣的身份，誰能看得起，誰又願意居於我之下，聽我的調遣？你若不是知道高家沒有和我抗衡的實力，你也會選擇和他們一樣不是嗎？”
話劉邦說得實在，也是確實是這樣的道理，高寒卻沒有因此而就說出劉邦想聽的。
劉邦想要讓人幫忙，縱然知道這是一個有心人，也不會認為他一開口，人家馬上就能答應，那他也太把自個兒當回事了。
“我雖然待人寬厚，也該讓人知道我的底線何在。其實就算我沒有證據，想讓旁人給我證據也不是一件難事。你不幫我，自然也會有人願意幫我的。”劉邦可不得跟人說清楚，如果高寒願意幫忙，劉邦當然會記得他的這點出力，若是不願意，劉邦也能尋旁人。
高寒看向劉邦，“既如此，漢王為何選我？”
劉邦不意外高寒有此一問，笑笑地道：“當年你算是給我一個機會，現在我也隻是給你一個機會，有一還一。”
機會是機會，劉邦也是想看看當年劉邦絞儘腦汁為兄弟脫罪的樣子重演在高寒的身上。
權勢轉移，高寒當年或許是看不上劉邦，也明擺著以勢壓人，現在，劉邦僅僅也隻是想全都還給他而已。
高寒當然明白有一還一不僅僅是劉邦說出給的一個機會，還有他對劉邦的欺壓，不由劉邦選擇這一點。
如今，高寒能選擇的、嗎？其實是沒有的。
高寒既然知道高家的人有意和秦王子嬰聯手，可是不管是高家的人，亦或者是秦王子嬰，在這鹹陽城內都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想置劉邦於死地，為劉邦所知，接下來劉邦想對付這些被拔了牙的老虎易如反掌。
叛亂之罪，想將高家滅族有何不可？
“若我助漢王一臂之力？”高寒想得到劉邦的承諾，這是為高家所爭取的。
“我說了，我會顧念你的功勞，這自然不是客氣話。這天下如此之大，我總是需要許多人相助的，忠不忠心，有時候重要也不重要。”劉邦衝高寒說起，也不在意高寒究竟如何看待他，反正隻要結局對他是有利的便足矣。
高寒明白了，利益，劉邦反正是要平定鹹陽城的，順便報一報私仇，這也是無可厚非。若是高寒不是一個聰明人，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如何選擇，那可就彆怪劉邦了。
“漢王是希望我配合，還是不希望？”高寒覺得壓抑，身份的轉變讓他壓抑，現在劉邦站在他的麵前，讓他即將去做的事同樣也讓他壓抑。
劉邦依然麵帶笑容，看起來這個笑容和從前的時候沒有兩樣，但他們比誰都清楚，兩人的身份地位，主動權，早已經不是當年高寒強，劉邦弱。
“我怎麼希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選擇。這關係的是你身家性命。當年偷盜你們家東西的人可一直都等著機會想還給你。我也不在意殺雞儆猴。”
身家性命，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命，而是一家人的命。
若是一人死可換家族安寧，妻兒無憂，他們都會做出讓他們去死的選擇。
但是讓一族的人，滿門上下幾十口的命，如何能不讓人慎重。
“好。我會儘我所能，助漢王一臂之力。”高寒雖然詫異劉邦提起偷盜的事，卻知不可多問。但他的選擇，其實劉邦沒來之前就已經想到。親耳聽到僅是頷首道：“很好。”
張良看向高寒，補充地道：“閣下儘可將今日之言告訴家中的人。”
此話落下，高寒馬上看向劉邦，劉邦點點頭附和地道：“子房提議，你照辦就是。”
打草驚蛇，引蛇出動，劉邦想要速戰速決。
“諾。若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漢王。”高寒立起，朝劉邦作一揖，保證會在事情有變化的時候第一時間通知劉邦。
“不必，有可尋子房即可。”劉邦想尋起來不容易，高寒要尋韓信，那可要容易得多了。
“諾。”高寒無異議，不管尋誰，結果都是一樣的。他要保住他的身家性命，看不懂局勢的人，非要跟著大勢已去的大秦尋死，他攔不住。
劉邦將要求說明，其實若不是同高寒之前有過一麵之緣，有些仇劉邦想親自報，根本不需要他親自走一趟。
高家的人有心想留下劉邦，無奈劉邦走得很堅決。
待劉邦一走，高寒立刻被家中的人質問，“老六，你與漢王有舊怨為何不早告訴我們？”
指問高寒的是他的二兄，高寒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你想和秦王子嬰，聯合司馬欣裡應外合對付漢王，告訴所有人了？”
“什麼？”隨高寒話音落下，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