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子航也很好奇為什麼路澤飛的劍術進步會那麼快,卻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嘶,能不能再敷衍一點?
“所以,是哪部漫畫?”犬山賀雖然內心很想罵娘,感覺這些崽子都被昂熱給帶壞了,但是呢,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得不再多問一句。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看向了路澤飛。
路澤飛認真地說道“我從一部叫做《不良人》的動漫裡麵學的,你們肯定沒看過。”
路澤飛直接開始胡扯。
這部動漫在那個時候還沒畫出來呢,隻不過,路澤飛可以用這個來瞎編。
“確實沒看過。”犬山賀皺眉。
“裡麵有一位叫做李星河的劍客,裡麵有一招叫做七星決,是由術士李淳風所創作的,又名龍泉劍訣,配合龍泉劍能夠發揮其強大的功力,一共有三十六式,我手中的那柄劍,就是龍泉劍。”
撒謊要撒全套的。
反正這些人也不知道他的斬影從哪裡來的。
嗯
麵癱師弟是知道的,不過也無所謂,他又不知道這柄劍叫啥,我說他叫龍泉劍那就必須叫龍泉劍了。
看到路澤飛一本正經的模樣,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犬山賀苦修劍道多年,可是,他自問,比劍道,自己絕對不是路澤飛的對手。
然後你現在告訴我,你的劍道是跟漫畫學的,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呢?
犬山賀嘴角再次抽搐。
路澤飛說道“這龍泉劍訣,講究的就是快狠準,其實這也是劍道的三個要素,龍泉劍訣的奧義,就如同猛獸撲殺,一口咬中獵物的喉管,旋即一劍將對手斬殺。你也可以通過將身體旋轉一圈,在避開對手的同時,再度以旋轉離心力出刀,從而爆發出強勢無匹的斬擊,從而斬殺對手。”
一看路澤飛說的真的有模有樣,犬山賀所有人先是陷入了沉默,他不由得感慨,“路君果然是人中龍鳳,沒想到竟然能從漫畫中學習到如此強大的劍招。”
犬山賀雖然表麵上笑哈哈,心裡卻是。
彆扯淡了啊喂!!
就算是從漫畫裡給予的啟發,可對於力量發揮以及對時機的把握也絕非一朝一夕之功,而且,真的不可能從漫畫裡麵學習劍道吧。
犬山賀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換了個話題說道“我呢,也沒什麼長處,我隻是對於東京的風俗文化略有一些了解,有什麼不懂的或者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對了,我要給你們一樣東西,這段東西我希望你們在東京這段時間能好好保存。”
路澤飛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卻見犬山賀身後的三個女孩拿出了三個托盤,托盤中各自擺放著黑色的信封,從信封裡他們抖出了一張漆黑的磁卡沒有任何的花紋和注釋。
還不等路澤飛等人詢問,犬山賀就解釋說道“這是本家的身份卡,你們拿著它,各位的信息也會載入輝夜姬留檔,你們到時候去哪裡辦事,也會方便一些。”
犬山賀說完,用富有深意的目光看著路澤飛。
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小子亂跑到時候碰到蛇岐八家的同伴就把這個亮出來可以了。
“放心,我們蛇岐八家也不全是不務正業的。”犬山賀說了一句,覺得這話很奇怪,於是又說道“比如說掌握岩流研究所的宮本家族,他們家族都是科研出身,現在也投身於科研項目,這個宮本家族的岩流研究所,即便是國家機構都需要禮讓三分。在私底下,我們是屠龍者,利用籠聚而來的社會各界的資源追查龍類的跡象並解決。”
路澤飛喝了一口放在麵前的燒酒,以他的體質,這種度數的酒,是完全沒辦法讓他喝醉的。
不是度數不度數的問題,隻要路澤飛想要保持清醒,除非使用特殊手段,否則很難讓他的意識陷入混沌。
在他的麵前,純白的瓷碟裡放著擺盤精致的壽司和天婦羅,日本料理最注重外表和食材的新鮮,量通常都很小,所以外國人來到這裡經常會有吃不飽的感覺,簡直就跟過家家一樣。
而且日本菜口味清淡,吃慣了重口味的人對某些菜品甚至難以下咽。
薄薄的一小片生魚片放在鑿成錦鯉模樣的冰雕上,往外冒著寒氣。
這些菜不像是菜,倒像是供人欣賞的工藝品。
路澤飛吃了一口,覺得嘴巴裡能淡出鳥來。
他放下酒杯,看著犬山賀,忽然問出了一個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其實,按照蛇岐八家的作風,完完全全可以走白道啊,這樣你們在追蹤死侍的時候,還能利用政府的力量,而且,在辦事的時候,受到的阻撓應該也會少很多。
犬山賀對於此,倒是沒有特彆隱瞞,“其實,我們需要的,隻是黑道這層身份。有的時候,黑道比白道好使多了。在日本這個國家做許多事情都需要雷厲風行,暴力和專橫是我們的代名詞,尤其是殺人。雖然很多時候,我們殺人,都是以正義之名,但其實,我們追求的隻是結果正義,卻違反了程序正義,比方說我們今天處理掉了一隻鬼,在官方的解釋上就是黑道尋仇導致一個流浪漢死亡之類的,最後這種案子不了了之,如果是白道,真要殺人,很麻煩的。”
路澤飛點了點頭。
“事實上,現在整個黑道,幾乎都受到蛇岐八家的管轄,歐洲的秘黨靠金融和政權來維護混血種的世界,我們則是靠純粹的規矩和暴力,所以,我們有我們的辦法和規則,我這樣解釋,路君可否明白?”
日本,東京灣紅井之下。
一枚乳白色的胚胎,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它被包裹在水銀之中,水銀之中,除了這枚胚胎,還有無數或大或小的怪異屍骸,他們身體扭曲著,好像死之前遭受了相當劇烈的痛苦,所以死了之後,依舊保持著那種詭異而狂亂的姿態。
就在路澤飛等人在玉藻前俱樂部醉生夢死的時候,嗯,準確來說是芬格爾一人醉生夢死的時候。
在東京郊外的山中。
秋風蕭索,浮掠過那燒焦的鳥居。
風兒卷起落葉,飄飄然地拂過神社的屋頂,園中光禿禿的百年櫻樹枝丫跳動,訴說著已經入秋的孤寂。
此時此刻的鳥居顯得無比蕭索孤寂。
小院中立著一個小亭子,小亭子的四周懸掛著白色的燈籠。
裡麵的燭火透過白紙散發著氤氳的光,照亮這小小的空間。
這裡無比安靜,似乎連鳥獸的聲音都沒有。
小亭子的中間,放著一個炭火爐子,爐上是一把關西鐵壺,隨著咕嘟咕嘟的聲音,白色的水霧嫋嫋地從壺嘴慢慢升騰,直到亭上的橫梁。
炭火爐子的兩邊安靜地坐著兩個人。
左邊的那個人,穿著一身素白的麻衣,白發蒼蒼,他雙眼看著壺嘴,眼神隨水霧飄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人,正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
而坐在橘政宗對麵的,是一個還算年輕的人,長得清秀端正,戴著古板的玳瑁框眼鏡,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像是某個學院的年輕老師。
能坐在橘政宗對麵的,起碼也是家主級彆的人物。
“才幾年,這裡怎麼都這麼破敗了?”橘政宗歎了口氣。
“原本神社的經營狀況就不好,遊客一年比一年少,主持神社的宮司後來離世了,,沒找到合適的人繼承神社,神社就沒落了,鎮子上的人也漸漸搬走了,後來一場地震把老房子震塌了一大半,政府在神戶南麵了安置房,剩下的人都搬到那邊去了。”
“你還挺了解的嘛。”橘政宗笑道,旋即又問道“對了,誌雄,地質勘探結果如何,前些日子異常的源頭定位了嗎?”
橘政宗口中的“誌雄”,全名叫做宮本誌雄。
他是如今蛇岐八家宮本家的家主,也是岩流研究所的所長,蛇岐八家目前的最高技術負責人。
他算是蛇岐八家中最不像混黑道的一個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