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女孩怯生生地在他麵前,“我叫櫻井小暮,請多多指教。”
“我是源家次子,是個喜歡唱戲的人。”
坐在前往機場的汽車上,源稚女笑了,然後又哭了。
他知道,自己的虞美人可能很難活過這一劫,很有可能會死,和那個極樂館一起死去。
極樂館能有今天,幾乎全靠櫻井小暮一個人。
在風間琉璃把極樂館交給櫻井小暮的時候,本意也沒指望能賺錢。
但是櫻井小暮知道,這是風間琉璃的產業,要給風間琉璃賺錢。
於是她苦心孤詣地學習經營知識,讓極樂館在一個月內,收入暴漲了二十倍。
她活得就像是個瘋子,為了極樂館的生意幾近不眠不休奮鬥著。如果不是身體裡的龍血在支撐她,恐怕她早就倒下了。
彆人都以為,櫻井小暮是個很有事業心的女人,可正是因為這份事業,是風間琉璃看重的,她才會這般努力。???.????????????????????.??????
在她眼裡風間琉璃就是她的全世界,儘管他卻不是她的什麼人。
風間琉璃知道,他欠那個女孩很多東西,他發誓,不能讓極樂館毀滅,也不能讓櫻井小暮就這樣凋謝。
一架從大阪飛來的飛機降落到了東京。
新宿區,歌舞伎町。
一陣清脆悅耳的木屐聲穿了過來。
不少人都駐足看去。
之所以會停下腳步,是因為這個男孩長得太好看,衣著太顯眼了,就像真的是從動漫裡麵走出來的人物。
年輕人身上裹著一件黑底紅花的和服,腳踏木屐,腰間插著紅鞘的長刀,像江戶時代的浪人那樣敞開衣襟。
不少女孩眼睛放光地看向了那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對另一個人說道“他扮演的應該是《銀魂》裡的高杉晉助吧?”
另外一個女孩嘀咕了一句說道“明明是緋村劍心,他明明紮了劍道馬尾!”
“你多久沒看動漫了,緋村劍心一米六都沒有,我覺得像妻夫木聰演的直江兼續。”
眾人眾說紛紜,但是目光無一例外,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一個現代化的商業街,燈紅酒綠。
可是,當年輕人穿著和服走過這條街的時候,整條街都被染色,暈染上了一層武士年代的氣息。
櫻花爛漫,落花如雨,年輕人仿佛從武士時代走出來的幽靈。
有女孩走了過去,拿著相機恭敬說道“大師,可以和我合影嗎?”
“當然沒問題,我是從大阪來的源家次子,來東京看看風景,請多多指教。”
周圍的人都為這美好的一幕開始鼓掌喝彩。
年輕人說話很有古風,這真是由內而外的s,就仿佛真的是那個年代的人。
於是,所有女孩都開始想要跟年輕人合照,年輕人笑眯眯地一一答應,女孩們挨個上前跟他合影,她們都排好隊,很有秩序,因為她們似乎都相信,年輕人會跟她們每一個人合照。
來這裡的女孩其實都不是小姑娘,可是呢,這些有點年紀的女孩都用右手牽著左手指尖,做傳統少女狀,顯得無比羞澀,好像真的少女懷春。
可明顯有的女人已然有了家室,卻依然抵擋不住年輕人的魅力。
這時,有一名臉色潮紅,穿著西服的男子衝上來,給年輕人遞了張名片,“你好你好,我是xx事務所的隆平一郎,您很符合我們公司的簽約要求的,如果您能跟我們這個公司簽約,你可以參加很多大型漫展表演,還有大製作電影拍攝的機會,請您一定要跟我們簽約。”
“哈哈哈,我隻是一個閒逛的無業遊民,我來東京,隻是想來找我的哥哥說說話。”年輕人將名片遞了回去。
高天原。
一間辦公室內。
一個碩大的臀部占據了整個房間。
他的椅子寬大無比,整個人就像是塞在那個椅子裡麵一樣。
當這個男人站起來的時候,身高差不多得有兩米,體重起碼200斤。
腳底居然還踩著一雙高跟鞋,鞋碼大概是四十八碼。
他身穿腰圍一米五以上的緊身超短裙,舉手投足間渾身橫肉水波般顫動,唯有“肉山大魔王”之類的尊號才能配合他的身份。
明明穿著十分荒誕詭異,但那張臉不怒自威,崢嶸法相倒像是東密佛寺中的金剛明王。
平日裡,座頭鯨在高天原,那都是很少露麵的,尤其是在牛郎這一行,很少有能讓座頭鯨親自相迎的客人。
可是這個人,不僅僅以男人的身份讓座頭鯨親自相迎,甚至,座頭鯨還對其產生了納頭就拜的想法。
能讓座頭鯨產生此等感悟的,自然就是那個叫做風間琉璃的男人。
在彆的地方或許你可以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是,牛郎界裡麵的每一位業內人士,可都是聽過這個耀眼的名字。
他是牛郎界的第一,是傳奇,是無人能超越的傳說,是能夠被真正載入史冊的名字。
不管是任何行業,都會有一個榜單的排名的概念。
而這位風間琉璃大師,連續六年都是榜上的第一。
風間琉璃沒有固定會出現的地方,可能某一個晚上你在喝酒的時候就能看見他出現在酒吧,或者是花前月下的某個櫻花樹下。
隻是,你跟風間琉璃大師的相遇,永遠都是偶遇,永遠都隻會相遇一次,永遠都如同邂逅一般。
在第一次遇見之後,第二天又會重新銷聲匿跡。
真正能夠留下某些東西的,不過就是風間琉璃留下的親手繪寫的名片罷了。
在日本的女性論壇裡,有一個一直非常火熱的話題,就是“偶遇風間琉璃”的傳說。
可真正算和風間琉璃偶遇的人,那必須曬出風間琉璃親手繪寫的名片,其他的,那都屬於是空口無憑。
當看到那個男孩出現在高天原的時候,一身肥肉的座頭鯨猛然從座椅上彈了起來,目光怔怔地看向了那個年輕人。
對方的身上,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裝飾物,全身都籠罩著一抹素白恬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