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用餘生來補償(1 / 2)

“是啊,我也是個忍者,活在自己編織的幻境裡,與恐懼為伴。其實,我很擔心,擔心這一切都是假的,更擔心,這一切明明都是假的,我自己卻渾然不自知,我也很擔心長時間活在被迫害的恐懼裡,會讓自己的記憶出偏差,就用錄音筆把我做過的事情記下來。有一天我瘋掉了或者死掉了,能證明我活過的東西就隻是這些錄音帶而已,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編造的幻境中。”

“長腿,你現在怎麼把氛圍搞得這麼悲傷,這麼猶豫呢,怎麼,你是立誌要當作家麼?”蘇恩曦笑。

“彆笑,作家挺好的,起碼離開世界的時候,還能給世人留下一些東西,雖然可能最後還是會被遺忘,但至少,曾經被人記住過,我們每個人可能都生活在騙局中,你也不例外。就像現在,我們正在默默觀察著繪梨衣,觀察著源稚生,可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生活之外沒有人正悄悄地看著我們呢?”酒德麻衣像是個老巫婆一樣,幽幽地說。

“神神叨叨的你,是不是吃紅豆大福吃傻了啊,你還是彆吃了給我吧,至於有沒有人在偷窺我們,隻要不是個鹹濕大叔我就沒意見!”蘇恩曦滿臉不在乎。

“所以,薯片,你知道我為什麼現在對路澤飛死心塌地,或者說,路澤飛身上有一種氣質和老板一模一樣,那就是一種,令人安心的氣質。”

“喜歡就是喜歡咯,沒有那麼多道理的。”蘇恩曦頗為哲學地說道,一邊說,一邊把酒德麻衣手裡還沒吃完的一半紅豆大福給拿了回來。

酒德麻衣笑著說道:“蘇恩曦,我跟你講一個真實的案例吧。以前有個劇作家追我,跟我約會了三四次,嗯,後來嘛,就沒有然後了,不過,他的有些觀點,我還是很認同的。有一次我問他說你剛開始寫一個故事的時候,知道結局是悲劇還是喜劇麼?他說我知道,悲劇還是喜劇通常在開篇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即便結尾還未確定,我已經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麼樣的情感。然後,我就很好奇,便問他,如果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幕注定是悲劇,注定會讓人淚流滿麵,那你寫這些文字時候的心情呢,尤其是,這些悲傷前的歡樂的劇情的時候,你又該用怎樣的心境去寫呢?他說喜劇中歡樂是為了讓人笑,而悲劇中的歡樂是為了讓人在結尾時的悲傷加倍,你曾有多快樂,就得用雙倍的悲傷來買單,悲傷,永遠是劇作的主旋律。所以一個好的劇作家必須學會寫歡樂,即使他們根本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歡樂這種東西。”

“所以,你很悲觀啊,你覺得,今天我們付出的一切,都不會有所收獲?龍族是強大,但是我們要相信路澤飛啊,他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跡的男人啊。”蘇恩曦難得認真了幾分,因為她覺得酒德麻衣的思想很危險,很悲觀,她必須要幫助酒德麻衣做一下思想建設。

“我也不知道,隻是,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酒德麻衣眼眸低垂。

蘇恩曦笑著說道:“長腿,你是不是因為路澤飛沒有多的時間陪你然後有點低落啊,天天想東想西的,就算最終結局是悲劇,那也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啊,我們隻需要做好老板吩咐的工作就行了,如果注定是悲劇,那我們應該在悲劇結局到來之前開開心心地過。”

酒德麻衣忽然愣住了,盯著蘇恩曦看了好半天,好像第一天認識對方一樣。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蘇恩曦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子。

酒德麻衣很誠實地說道:“你彆說,你還真彆說,薯片妞,你的情商比我想的要高。”

“廢話!我在哈佛上學的時候測情商是全商學院第一名!”蘇恩曦難得聽到一向冷漠的酒德麻衣誇人,一瞬間變得神采飛揚了起來。

酒德麻衣也是見不得蘇恩曦嘚瑟的樣子,立馬就懟了一句,“你情商這麼高怎麼一直找不到男朋友?”

蘇恩曦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她感覺一口老血淤在心裡,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長腿,你你你,你過分了啊,你不嘲諷我,會死嗎?如果我是紅豆大福餅,會哭著說為什麼會被酒德麻衣這張刻薄的嘴吃下去昵?”

“是啊,愛過了,就沒必要後悔了,就算是個悲劇,也該是了無遺憾的悲劇。”酒德麻衣忽然笑了,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薯片,你說得真好。”

……

風間琉璃正準備回家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未知信息人的來電。

他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ωωω.ΧしεωēN.CoM

“喂,風間大師?”

“路君?”風間琉璃聽出了電話那頭路澤飛的聲音,“路君,你找我有事嗎?”

“我來是想跟你解釋一些事情。”路澤飛這個電話,是必須要打的,源稚生告訴他,風間琉璃因為繪梨衣的事情,似乎對源稚生有些嫌隙。

這或許影響不了大局,但是路澤飛不想有任何不穩定的因素出現。

繪梨衣可能是風間琉璃的心魔,而赫爾佐格,最擅長的就是利用人內心的弱點,為了以防萬一,路澤飛還是撥通了這通電話。

“什麼事情?”風間琉璃微微皺眉,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關於繪梨衣的,風間大師,你先彆急,聽我慢慢說,你可能對繪梨衣沒有那麼了解,這個女孩很可憐,她因為血統的問題,從小都待在牢籠似的房間裡,她沒有見過這個世界,所以她對這個未知的世界充滿了戒備,對絕大多數人都疏離而冷漠,或者說,她不知道什麼是信任,她整天被關在漆黑的

房子裡,不願意信任任何人,除了源稚生,她甚至對源稚生有些依賴。這種依賴,她父親橘政宗,當然,這是橘政宗虛偽的外衣,都得不到繪梨衣這樣的信賴,這種毫無道理可言的信賴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繪梨衣和源稚生,也就是你哥哥,都是一脈相承的,你可以覺得我在騙你,但是這個,你總要相信吧。”

源稚女是知道他們都是上杉越的孩子,但這也是源稚女無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當源稚女聽說繪梨衣如此可憐之後,那種嫉妒的火焰霎時又熄滅了許多。

路澤飛在電話那頭發出了一聲幽幽的歎息聲,“風間大師,我知道,你覺得自己的哥哥拋棄了你,你覺得繪梨衣搶走了你的位置,所以你的人生很悲哀,但其實,繪梨衣的人生其實要比你悲哀得多。”

源稚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直沒有說話。

路澤飛頓了頓,接著說道:“上杉繪梨衣,明麵上是黑道的大小姐,是日本最有權力的女人,她似乎掌握了一切,父親是大家長,哥哥是少主,但實際上呢,她一無所有。她的人生就是一片黑暗,毫無自由。她的父親是假的,赫爾佐格將她當做過濾龍血的容器培養長大,隻為實現他邪惡的目的,她的兩個哥哥都不知道她是血緣相親的妹妹,她的世界,就是那個小小的逼仄的房間,甚至,那個地方,還沒有高天原的舞池大。她甚至都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到外麵去看看,她的朋友是hellokitty、橡皮鴨和輕鬆熊。”

源稚女終於開口了,“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原來,繪梨衣是那麼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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