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澤飛笑著調侃道:“源君,一般這種說不沉的,在小說裡麵的結局都是會沉沒的。
路澤飛,芬格爾還有楚子航三個人已經換上了防水的作戰服,作戰服表麵是極薄極細的金屬網膜,這種東西形成的靜電屏障能幫他們抵禦胚胎的精神衝擊,當然,路澤飛根本不需要,甚至,他應該還有多餘的精神力可以分散出來幫芬格爾和楚子航抵擋胚胎的精神波動。
“有這種說法嗎?”楚子航擦著刀,頭都不抬。
雖然他確實很認真地在回應路澤飛的問題,但是正常人都會覺得楚子航這副漠不關心的模樣真的很敷衍。
路澤飛壓製住了吐槽的欲望,畢竟他知道麵癱師弟就是這麼個德行,十幾年都這樣的。
芬格爾並沒有聊天,他反倒是很好奇地在那邊和岩流研究所的人員溝通,岩流研究所的技術人員中很多人沒有在卡塞爾學院進修過,根本不會中文,芬格爾也是用半吊子日語,配合英語在那裡跟技術人員溝通。
反正,雙方有沒有真的在交流路澤飛不知道,但起碼,場麵還是整的挺熱鬨的,並沒有要執行危險極淵任務的肅殺感。
“有這個活寶一起執行任務,有的時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呢。”路澤飛笑著調侃。
這六座浮動平台,作為深海下潛的基地和堡壘都是蛇岐八家花了大價錢弄過來的。
除此之外,源稚生對這次行動無比重視,即便是現在蛇岐八家在全麵肅清猛鬼眾,紅井那邊也麵臨很大壓力的情況下,源稚生還是分出了一部分的人手,大概有三百名全副武裝的執行局精銳在須彌座以及靠近的海岸隨時待命。
與此同時,源稚生還動用蛇岐八家的能量,聯係了近十艘配備了聯裝機槍和單兵導彈的水警船;護航警戒的全天候直升機群。
由於海底的情況非常特殊,甚至比之前預估的還要嚴峻,所以源稚生幾乎把手裡一半的牌都押在了這邊。
作為本次行動的總指揮,源稚生現在已經得到了昂熱和路澤飛的授意,來指揮這次的行動。
由於潛艇駕駛室的範圍有限,所以這次行動是路澤飛、楚子航還有芬格爾三人進行下潛。
源稚生和櫻站在主控台前,櫻將指揮耳機分彆交給最高指揮路明非和現場行動指揮源稚生。
腳下船塢“嗚嗚”的長嗚聲響起,一時間蓋過了海風與狂濤的聲音,源稚生離開須彌座頂部,乘坐甲板電梯下行至船塢。
“這片海域的深度超過八公裡,你們根本無法下錨,那你們是怎麼固定這些須彌座的呢?”楚子航明顯是個文化人,在意的點和細節就和路澤飛還有芬格爾兩人完全不一樣。
源稚生很樂意跟楚子航分享他們的一些研究成果,畢竟,裝逼是人的天性,這一點,源稚生也不例外。
“我們還是用錨,但是錨鏈不用八公裡那麼長。日本海溝的形成是因為兩個板塊的相撞,隻在板塊交界的極淵中深度極大,除此以外的海床並沒有那麼深,所以,完全可以用錨來固定。”說著,源稚生朝著某個方向指了指,繼續說道:“你看,我們這裡一共用了十六具鐵錨把這個浮動平台固定在海床上。”
幾人說話聊天間,便跟隨著源稚生來到了須彌座的頂部。
站在這裡往下看就像站在醒神寺俯瞰新宿區。
須彌座,身為海上浮動平台,為了檢測海情,所以最高點設立的還是非常高的。
從這裡望去,可以看到重重疊疊的海浪拍打在須彌座的底部,偶爾有衝天的白色水沫,須彌座之間也用鋼纜連接,風來的時候這些鋼纜繃得像琴弦般緊,風過去之後它們又鬆弛下垂。
這些浮動的平台設計得非常巧妙,顯然岩流研究所是花了大心思來研究這些的。
這一次,日本分部的夜叉也要跟隨路澤飛下潛。
原因主要是夜叉下潛之後,可以用日語更準確地和指揮台進行溝通。
夜叉身為源稚生最貼身的家臣,要說不擔心夜叉的安危,那肯定是不現實的。
漲潮時分,月球對地球的引力之弦漲滿。
船尾停著一架黑色的輕型直升機,船頭則是巨大的金屬吊臂把深海魚網從海水中拉起來,數以噸級的海產品傾倒在甲板上,從銀紅色的真鯛、紫青色的梭子蟹到白色的蝦孤,一應俱全,源稚生有些無語地看著這一幕,這是那個叫做芬格爾的要求。
櫻在源稚生的耳邊小聲說道:“大家長,您是不是擔心夜叉的安危?”
源稚生苦笑一聲,“你要說不擔心肯定是不可能的,這數公裡深的海水下麵是人類從未深入探索過的極淵,並且,這可是白王的啊,這是神明。”
“有路澤飛在,這肯定是沒問題的吧,”櫻寬慰說道。
源稚生詫異地看了旁邊的櫻一眼,說道:“沒想到,你對這個路澤飛評價這麼高?”
櫻是親自參與了好幾件大事的,所以,也是親眼目睹過路澤飛恐怖的即戰力的。
尤其是當初在源氏重工裡麵的時候,當櫻看到水池裡麵還有那麼多死侍的時候,整個人都有絕望。
她這輩子沒有見到過這麼多死侍,而且,還是死侍中比較凶殘的蛇形死侍。
那個時候,地麵上已經積有半尺深的腥臭血水,緊接著,櫻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頭頂的門就被一個怪物給用力踢開了,大量爬行類生物朝著她奔湧而來。
就在櫻緊張萬分的時候,一個少年閒庭信步地走到了他的身前,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將這些死侍給肢解。
路澤飛擋在了櫻的身前,就像一塊巨石擋在驚濤駭浪的麵前,這種震撼,那是常人無法想象到的。
讓櫻最震撼的是,那個看上去麵容清秀的少年,把一個兩米多高的死侍,直接提了起來,然後將其腦袋直接捏碎。
那個時候,櫻就知道,這些本部專員真的不好惹,這一次卡塞爾學院,的確是派了一群怪物過來。
之前對於卡塞爾學院的所有輕視,在那一刻便已經是完全煙消雲散了。
卡塞爾學院,以及背後的秘黨,能成為管理他們的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源稚生來到了夜叉的麵前,對著夜叉說道:“夜叉,小心一點。”
“大家長放心,我沒問題的。”夜叉滿臉坦然。
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夜叉隨時都做好了為家族赴死的準備,所以無論如何威脅,夜叉都絕對不會退縮。
源稚生歎息一聲,也非常清楚,自己身邊的家臣在某些問題上麵,完全會擯棄個人的喜怒和得失。
這就是所謂的家族大義吧。
收回視線,源稚生的目光又投向了路澤飛。
其實他很想問一下路澤飛,繪梨衣在哪裡。
他真的很擔心繪梨衣。
赫爾佐格的目標就是繪梨衣,這是路澤飛曾經告訴他的,雖然路澤飛說可以保護好繪梨衣,但身為哥哥的源稚生,還是免不了擔心赫爾佐格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傷害到繪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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