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道油打磨一道,然後擦拭一遍,如此反複。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這柄刀對他來說不僅是單純的武器而已,更是無比珍貴的紀念品,通過每一次的擦拭,楚子航的內心就能變得平靜,就能讓他銘記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聽著磨石在刀身上摩擦的聲音,楚子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漸漸平靜起來,如同禪師們經常說的心如止水、天人合一的奇妙境界。
此刻,源稚生始終是不明白,這幾個家夥為什麼能夠如此渾不在意的吃喝玩樂。
其實,源稚生還是不太了解這些本部專員。
路澤飛之所以淡定,那是因為他本身的實力就擺在那裡,有他這種實力,根本就沒必要慌。
至於楚子航,他是本身就非常淡定的=即使對手的刀已經迫近眉心,他也會強迫自己睜著眼睛凝視刀鋒。
芬格爾嘛,本身的身份神秘,其次就是,芬格爾對於路澤飛有著一種莫名的自信,這種自信,是被某些人隱晦暗示的。
黑雲壓得很低,海麵不安地起伏。船隻的探照燈打向天空中,黑雲翻滾遠處隱隱有雷聲,看起來今晚不僅有大風還有暴雨。
這給許多人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畢竟很多人覺得,這麼危險的任務,肯定還是要一帆風順的比較好一點。
而芬格爾和夜叉這兩個楞貨,居然還在船頭搞起了肉麻的一幕。
卻見芬格爾站在夜叉的身後,環抱住夜叉粗壯的腰肢,夜叉展開雙臂。
“Youjump,Ijump。”芬格爾高聲喊道。
“彆整這些沒用的行嗎,泰坦尼克號是一艘巨型郵輪都沉了,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呢!”
世津子站在路澤飛的旁邊,已經換上了一身水手服。
世津子的身材極好,這身水手服也是特彆定製的,世津子的身材把那點布料撐得鼓鼓的,在胸前還係著一根紅色的領帶。
世津子穿著的藍色裙子特彆短,剛剛那雙雪白的大腿就在路澤飛的腿上蹭啊蹭,是哪條腿路澤飛肯定是不會說的。
世津子確實是打扮得非常好看,豐腴的大腿和纖細修長的小腿搭配得體態聘婷。
尤其是,世津子確實是專門打扮給路澤飛看的,即便是在船上,都穿了一雙銀色的高跟鞋。
那銀色的高跟鞋正好露出了白皙的腳背和腳趾縫。
世津子站在路澤飛的身邊,直接成為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路澤飛將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披在了世津子的身上,“你不冷嗎?”
“我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
路澤飛說道:“這裡太冷了,雖然你穿水手服露著大腿很好看,但是,給我一個人看就好咯。”
路澤飛看著世津子白花花的大腿,心說,犬山賀這老小子整這一出,真的有點考驗同誌的意誌了,恰好,我的意誌又不是那麼堅定.....
天邊的雲層傳來滾雷的悶響,瞬間的電光照亮了這個海域,雖然須彌座還是非常宏偉的,但是,在這片茫茫海域中,每一個個人,都顯得微不足道。
楚子航看著路澤飛,問道:“你看上去一點都不緊張?”
“這有啥好緊張的。”路澤飛聳聳肩,又看向了楚子航,“你似乎覺得我應該緊張?”
“怎麼說呢,我們的敵人是一隻未知的龍類胚胎,如果它孵化完成逃逸了,不隻是日本和蛇岐八家,整個世界都會在它的龍威下顫抖,這樣恐怖的存在,還是要慎重一點比較好。”
路澤飛並沒有告訴楚子航一些真相,因為任務不可能因為路澤飛的猜測而停止,這樣還不如讓這些卡塞爾學院本部專員們安安心心地下水。
就在這時,一道久違又熟悉的聲音響起,“哥哥,你是不是因為我才不緊張的呢?”
這個聲音確實太久沒聽到了,所以突然出現,讓路澤飛一時間也有些錯愕。
時間靜止,翻湧的巨浪停息,談笑風生的芬格爾,優雅大方的世津子,默默啃肉的楚子航,神色嚴峻的源稚生,此刻的表情都是凝固在了臉上。
能夠完成這樣操作的,除了那麼小魔鬼,在這個世界,應該很少有人能做到。
“路鳴澤,怎麼想起我來了?”路澤飛在吸收了白王印記之後再見到路鳴澤,底氣又足了不少。
現在路澤飛自信,他的精神力跟路澤飛相比,也是差不了多少。
路鳴澤穿了一件白色的船長服,就好像也要跟著這艘船一起出海一樣。
“哥哥,你真的不想我嗎?”
路鳴澤看著路澤飛,此刻,那波濤洶湧的黑海,竟是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冰海,那些白色的浪頭化成峻峭的冰山。
這一座座冰山之下,仿佛潛藏著無數遊弋的黑影,路鳴澤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一根魚竿,還是那種專門釣大魚的海竿。
“哥哥,你以為我猜不到你想乾什麼嗎?”路鳴澤將鉤子扔入冰海中,背對著路澤飛,讓路澤飛也看不到其臉上的表情。
路鳴澤想了想,撓著頭說道:“哥哥,你不會真的以為源稚生的那個須彌座,能夠保你們周全吧。”
路澤飛聳了聳肩,“我從來沒有把希望寄托在蛇岐八家的身上,我知道那個白王不簡單,所以,我之前也提前接觸過他。”
“你提前接觸過白王?不,應該說是白王的胚胎?!”路鳴澤瞪大了眼睛,瞳孔裡充滿了無法置信。
不過,路鳴澤驚訝的表情很快就收斂了起來,震驚的情緒不應該出現在魔鬼的臉上。
“哥哥,我就喜歡你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要不說我們是親兄弟呢,哥哥,咱們都是魔鬼,哈哈哈哈。”路鳴澤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孤曠悠遠。
這時,路澤飛才看到,路鳴澤還沒有把海竿放進去。
路鳴澤跳下了船頭,用錐子用力地在冰麵上鑿著窟窿。
路澤飛有些時候很困惑,以小魔鬼的能力,什麼事情辦不到,但很多事情,路鳴澤又很喜歡親力親為,比如打掃門前雪,比如親自給海釣打洞。
“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哥哥,你現在真的很陌生呢。”路鳴澤調侃了一句,繼續說道:“哥哥,咱們永遠都是好兄弟不是嗎?”
路鳴澤把魚鉤甩到鑿好的冰窟裡,席地盤坐在冰麵上。
路鳴澤眼睛發亮得看向麵前的冰洞,眼裡閃爍著無線的期許。
“噓,魚兒要上鉤了哦,不要說話了哥哥。”路鳴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目光專注地盯著海竿上麵的浮標。
長長的釣竿靜靜地懸在冰凍的上方,男孩如同雕塑一樣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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