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貝把這個東西拿給你做什麼?”
曼施坦因想了想,回答說道:“龐貝和弗羅斯特在這件事情上麵似乎意見不太統一,因為我覺得龐貝不想叫停這項計劃,也不在意愷撒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在東京。”
施耐德教授聽到曼施坦因的話之後,陷入了沉思,“龐貝總感覺在隱瞞什麼,或者說,他應該知道一些信息,但是並沒有和我們共享,所以,日本海裡麵的東西,即便是他兒子在東京,他也決定冒險。”
“為什麼?”曼施坦因看著施耐德教授,不解地問道。
“他主動捐贈深潛器,而且愷撒去了東京之後,一點都不關心,你不覺得,他就像是知道東京有危險,並且希望讓愷撒去送死呢?”
“所以?”
“所以,龐貝可能覺得,兒子在東京,一定是有好處的,這才能解釋龐貝現在所做的一切。”
施耐德教授說道:“我現在最好奇的,龐貝和弗羅斯特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種時候了,就沒必要關心這些事情了吧。”曼施坦因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弗羅斯特本來就是代理家主,所以和龐貝意見不合,也很正常吧。”
“這一點都不正常,而且,以弗羅斯特的等級來說,完全沒有接觸到加圖索家族秘密的程度。”
“算了,不說這個了,既然你知道了格陵蘭冰海事件,我其實也可以跟你分享一下。”
“什麼意思?”
“你見過我的臉嗎?”施耐德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氧氣麵具。
曼施坦因本來還想開口問一句你的臉怎麼了,但是,當他看到施耐德的臉的時候,似乎有千言萬語都被曼施坦因給壓下來去了。
即便是剛剛在抽煙,他也隻是暫時移開氧氣麵具,並且移開的時候也會小心地把臉隱藏在陰影中。
這一次,是曼施坦因第一次看到施耐德的臉。
就算是天天看鬼片的人,看到施耐德教授的臉,估計都會嚇得雙腿發軟。
那根本不是一張人的臉,雙眼以下的血肉完全乾枯,隻剩一層乾枯的皮貼著骨頭,嘴唇和鼻子都萎縮了,門齒直接暴露於外。
曼施坦因瞠目結舌,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我現在多少歲了嗎?”
“多,多少....”曼施坦因因為震驚,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我隻有三十六歲。”
三十六歲.....
曼施坦因再次無言。
這個施耐德光看臉的,跟個乾屍沒什麼區彆了。
並且,因為時常帶著麵具,所以如果隻是聽對方的咳嗽聲和嘶啞的嗓音話,估計都會以為施耐德教授是個半截入土的人。
曼施坦因從對方的模樣中,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
他顫抖了兩聲,說道:“為什麼,為什麼?”
“就是那次格陵蘭冰海事件,我留下了這次的印記,那次的下潛小組全軍覆沒,但校董會卻勒令封存所有檔案,強行終止調查。如果你想知道這個故事,那就要喝杯茶慢慢聽了,而且這件事情,是不能讓諾瑪聽到的,龐貝給你的這張卡,是可以讓諾瑪離開的。”
“連諾瑪也要離開?”曼施坦因的臉色變得更加緊張了。
“格陵蘭冰海事件,是諾瑪也不知道的超高絕密,這些東西,係統和硬盤裡都沒有,隻有這裡才有。”一邊說著,施耐德一邊點了點自己的腦門,“聽了這個故事之後你也不能把它用文字的形式留下來,甚至給自己看的備忘錄也不能寫,你隻能把這一切,全部都記在腦子裡,你明白嗎?”
施耐德冰冷的瞳孔盯著曼施坦因,看著對方枯骨一般的臉,對方死神一樣的眸子,曼施坦因直接點了點頭。
“可是,十年前的事情,您全都記著?”曼施坦因不可置信地說道。
畢竟,十年前的人,不管是誰,都很難記得很多全貌,最多記得一個大概。
“當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施耐德幽幽地說,“那裡是地獄,你去了一趟地獄,並且和你一起去的人都死了,你會忘掉那段記憶嗎?”
壓抑到極致的憤怒化成了極致的寒冰從施耐德的口中幽幽說出,那種憤怒,是壓抑了十年也無法停息的怒火。
曼施坦因拿著龐貝的卡,沒有猶豫地說道:“諾瑪,請你離開這個房間,我需要和施耐德教授單獨聊聊。”
“明白,從現在開始的十五分鐘內,中央控製室將在我的監控範圍之外。”諾瑪說完,中央控製室內所有的設備都停止了運轉,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鎖死,燈光逐一熄滅。
整個中央控製室陷入了一片死寂,施耐德教授和曼施坦因的呼吸都能聽得非常清楚。
下潛還有最後五分鐘,施耐德教授要用五分鐘,敘述完這個埋藏在他心裡很多年的故事。
曼施坦因是副校長的兒子,所以,施耐德教授覺得,他是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
.......
一切都要追溯到2001年的秋天。
“當時,一個ID叫‘太子’的人在網上發布消息。說他的拖船在格陵蘭海深處捕撈到奇怪的青銅碎片。當然,如果隻是一條消息,我們卡塞爾學院自然也不會重視,可隨後,這個‘太子’在網上公布了一組圖片,這組照片上,有複雜的古代文字,根據我們學院幾位專家老教授的反複確認,跟學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銅柱表’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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