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罰跪(2 / 2)

得知蕭鷙受罰,大半夜從床榻上起來,一路馬不停蹄,入宮求情。

感人肺腑的師生情,就是半點用都沒有。

路今朝撇了撇嘴。

*

天子寢宮。

躺在床上的蕭鷙,麵無血色,額頭發著燙,剛被清理包紮的手,軟軟垂在金絲被褥上。

他頭發烏黑,即便處在昏迷中,眉頭都緊緊皺著,雙手緊握,小臉也流露著緊張與不安。

“阿朝,你也太狠了!”

一襲白衣的沈京白,揮手讓禦醫離開,轉頭麵向路今朝。

這年尚未及冠的攝政王,一襲華貴紫袍,墨發淡眸倚在案邊,把玩著一串剛從沈京白手裡薅來的佛珠。

他微抬下頜,眸裡映著點點燈火,“今天才認識我。”

沈京白一噎。

有蕭燁林母妃這層關係,他與蕭無咎認識的早,算是一起長大,蕭無咎還在沈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那時嘻嘻鬨鬨,誰都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先帝斃後,蕭無咎一步登天,直接遮了大霽朝的天。

沈家世代忠良,能在腥風血雨中保全自身,靠的還是與蕭無咎過往的情分。

京都局勢變換時,沈京白在外求學,回來之際,昔日好友已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朝野上下不可言說的存在。

沈京白一度茫然,不知如何麵對,直到發現——

狗東西,和以前一樣!哪有外界傳的那麼玄乎,他們難道不知道?

蕭無咎蕭燁朝這人,從來就張揚驕縱,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可惡樣!

沈京白至今記得,對方來沈家的第一日,伸腳懶洋洋絆了他一下,眯眼說自己腿長不好意思,毫無歉疚叫人吐血三升的模樣。

蕭無咎不是變了,隻是認識他的人多了。

這個認知,讓沈京白安下心,不過他也發現了一些古怪地方。

比如,蕭無咎對小皇帝的態度。

以他對蕭無咎的了解,甚至懷疑,蕭無咎與小皇帝八字不合,沒由來的,看人家小陛下不順眼。

可勁折騰人家。

“哪來的,”路今朝晃了晃彌散著淡香的佛珠。

“最近京都效外,一家香火旺盛的祠廟求的,”沈京白表情微妙,“你要是喜歡,拿去送你了。”

路今朝哼笑,看了眼佛珠上的刻字,扔還給沈京白,“自己留著等佛祖庇佑吧。”

內侍端藥進殿,他直起身,公事公辦道:“書房還有奏疏,本王先走了,陛下就交給太傅照顧了。”

沈京白在他身後齜牙咧嘴。

還知道是陛下啊,天子威儀,天家顏麵都被他踩在腳下了。

佞臣兩字,還真不算冤枉他!

沈京白拂袖,認命地端過藥碗,坐在床邊等著蕭鷙醒來。

路今朝沒走。

出門拐了個彎,來到西邊窗前,透過窗縫注視著殿內。

係統探探腦袋,好奇道:“今朝大大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

“解惑。”

路今朝一根修長手指挑起窗外枝葉,視線落向守在蕭鷙床邊的白衣身影。

他穿來的早,與沈京白從頭到尾相識,正因如此,才放心地將沈京白扔到了太傅的位置。

前世,他對沈京白寄予了厚望。

雖然這個厚望,有點不正經。

沈京白當太傅的事,是這樣的——

路今朝當了兩年攝政王,按部就班的欺負蕭鷙,發現小鬼有時會遠遠看他,烏黑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路今朝本不覺有甚,但係統驚弓之鳥般敲響了警鐘。

於是路今朝一邊變本加厲,一邊在任務之外,想了想法子。

他在規矩之內,做了個弊。

太傅不也是高危?

無數主角皇帝心中的白月光,比攝政王這類佞臣還高危!

既如此,為了任務萬無一失,何不直接給蕭鷙安排個太傅?將來,蕭鷙若真有主角通病,非要斷袖一下,也有太傅當擋箭牌。

抱著如此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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