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白芷也算是真正地走到了林衡的身邊,時常為這位庶公子的一些行為感到驚歎。
明明他是家中眾所周知的閒散人員,可手下的李虎兄弟卻總要找上門來議事,這當真是令人費解。
林衡剛與李虎急匆匆趕出去,可在流芳院中的趙媽媽卻指明了要見白芷。
這趙媽媽是趙時月身邊得用的婆子,原是在林大夫人身邊伺候,趙時月嫁進來後就給了她。從未與白芷有過什麼交集,就連如今與她交好的碧荷也頗為擔憂。
滿臉不安地說:“你說這趙媽媽這是什麼意思,她一向是大少夫人跟前最為得臉的人,如今怕是來者不善。”
白芷亦是一頭霧水,可也同樣明白,隻怕是存著敲打的心思,畢竟她先前來這扶風院中可是借著為妾的由頭。
可她卻是跺跺腳後,氣憤道:“這裡是扶風院,便是女主子也是不能如此隨便罰人的,我去找找我姑姑。”
她姑姑之前私下與她說了,白芷這姑娘應該是有大造化的,讓她平日裡看顧著些。她雖不懂,但一向卻是最聽她姑姑的話。
滿是義氣地說:“我跟你一起去,這老嫗指定是要為難你的。”
扶風院與流雲院可以說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這姑娘仗著自家姑姑的情分,在院子裡沒人會把好她如何。
白芷再三拒絕還是沒法阻擋她的熱情,想著她姑姑也在扶風院中,至少不敢將她如何也就不再勸說。
當二人到來時,趙媽媽正視若無人地端坐上道,四平八穩地喝著茶。
她一頭的白發,眼角的皺紋深深地鐫刻在臉上,因著她此刻沉重的心情,就像是一些上了年紀的樹皮。
就連白芷與碧何的行禮也沒讓她抬一下眼皮,好似眼前是不足顧慮的兩隻螻蟻,也不讓她們將坐下,就這麼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白芷倒是還好,如今的她長時間地保持同一個姿勢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隻覺得像是吃飯喝水一般輕鬆。
這可就苦了非要跟來的碧荷,雙腳顫顫巍巍地抖著,搖搖欲墜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眼看碧荷就要支撐不住了,心下也是有些惱怒。
“趙媽媽當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如今公子不在院內,這扶風院中卻不知何時淪為趙媽媽做主。”
可趙媽媽卻沒有接她的茬,隻是慢悠悠地觀察著杯中的茶葉。
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知道碧荷姑娘在這扶風院中頗有地位,可萬萬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說到身份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目露凶光地死死看向白芷,自然是要提醒她奴婢的身份。
又接著說:“我此次擅自來這扶風院不過就是想見見白芷姑娘,倒是與碧荷姑娘乾係不大。”
今日院中能夠做主的都被趙時月給早早地支了出去,就是為了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折磨白芷。
碧荷與白芷都聽出了她的意思,這是要將碧荷撇出去,針對她的意思。
可碧荷也不是個怕事的,剛想與她好好理論幾句,卻被旁邊的白芷給拉了一下,指了指她姑姑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