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啊,我雖然姓林,但早就出了宗室五服甚至另立宗譜了。夫人您讀過《禮記》沒?哪條說您是我的長輩了?莫非全看年紀的?敢問夫人您多少年紀了?”
水馨當然不會慫。
哪怕現在是林冬連,有那麼個血脈天賦,也足夠自己站穩腳跟了。問下明國這樣的人才要不要,明國都是肯定會要的。
她不怎麼會拐彎抹角,直直的就捅了女人最在意的一個點。
想來貴婦也沒見過此類選手,氣得胸脯大起大落的。
這時候,林誠茂倒是沒聲了。
反而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少女,終於開口了,“這位族妹,女孩子家,就是不對著長輩,也該端莊禮貌些……”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話誰說的?”水馨直接截斷。
少女一懵。
“在是個‘女孩子’之前,我首先是個‘人’。所以優先聽人該聽的話。”水馨假笑道,“我們可以先討論一下《禮記》而不是《女訓》。”
開玩笑,就算是要語言撕逼,她也不玩“女德”這一套好麼。
要撕直接來撕儒家經典!
“行了瑩心,你什麼身份,彆隨便和人說話。”貴婦注意到了水馨的堅決,反而不願意扯下去了。畢竟這兒空曠,能看到、聽到的人不止一個。就現場都還有外人呢。
於是水馨“嗬嗬”一聲,目送離開。
一轉眼就看到了李遙知震驚的眼神。
“看什麼?”水馨撇嘴,“真要和她們按照她們的套路辯論起來,在分個嘴上輸贏之前,我覺得我得先忍不住動手打人。”
李遙知繼續震驚臉。
林誠思就很鎮定了——這麼懟回去總比拔劍強。要拔了劍,就是捅天的麻煩了。
“我們先說下之前的話題。”經過了之前的事,林誠思忽然覺得水馨出了個好主意,“我可以先聯係曲城那邊,讓他們捎帶晶幕什麼的過來。在此之前,也可以先排個戲之類的。族妹你有什麼主意沒有?”
“嗯……說起來明都這邊流行什麼樣的戲目?”
李遙知聽見話題一下子偏到了戲台上去,才總算是有點晃過了神。畢竟之前懟人的時候,水馨的表現和在飛舟上的表現差距太遠了。
不過,這個話題他也同樣插不上嘴,隻能默默的聽著。
他其實也明白了水馨叫他的用意。
他的“小靈”,是不是也能通過這種“七情之力”來培養呢?
顯然水馨今天就沒法安安穩穩的和林誠思討論佛心果的培養方案。
剛來的宗室三人組進了房間禮節性的探望還沒完,一個劍修就著急忙慌,甚至有那麼幾分跌跌撞撞的,撞進了驛館的這個院子裡。
他沒受傷,但肯定驚慌失措。
畢竟也有引劍修為,驛館的院子又不需要他破陣闖入。
林誠思第一時間意識到出事了,迎了過去。
儘管他並不認識這個引劍劍修,但看得出這人的護衛氣質。
“請問十七夫人可在這兒?”引劍劍修慌慌的問。
“在,出什麼事了?”
引劍劍修咽了口口水,“顏八小姐被殺了!”
“誰?”林誠思茫然。最近看的死人著實不少,無法對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產生什麼反應。
引劍劍修一臉絕望,但因為看到林誠思身上的宗室標誌,還是回答了,“顏八小姐,是誠茂少爺的未婚妻。”
林誠思沉默了下,指了指驛館內部,那母子三人的方向,“你去稟告吧。”
“這麼倒黴?”李遙知在靈茶樹邊聽到動靜,張大嘴。
水馨瞅了一眼這個情商不夠或者說見識不夠的少年,沒有提醒他。
如果說是一樁心甘情願的婚事,這確實倒黴。
但顯然,這是一樁讓那對母子都滿心怨氣甚至為之遷怒的婚事,當他們的不滿表現得如此明顯,甚至能對陌生人展露的時候,他們不滿的根源死了——這可就不僅僅是“倒黴”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果然,沒兩分鐘,那母子三人就匆忙的出來了。
這次甚至連那個貴婦都沒和林誠思打招呼,三人匆匆離開。母子兩個的臉色,更是如出一轍的黑沉如水。
隻不過,這份黑沉之中,顯然並沒有夾雜“悲痛”的情緒。
水馨並不關注這幾個人。
但看見林誠思皺著眉毛的樣子,卻是忍不住好奇,“怎麼,這難道會影響到我們嗎?”
林誠思無語的看著水馨,“我們有同一個高祖。”雖然那個做皇帝的高祖已經不在世了。
水馨長大了嘴。
是哦,她差點兒忘了這回事。宗室是在五代之內。這就意味著,確實,但凡是同輩的宗室,就有同一個高祖!這麼一想,血脈上也算宗室的水馨簡直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提醒了一下毫無自覺的水馨之後,林誠思才說重點,“看樣子,那位顏八小姐,很可能是死於凶殺。而這裡,可是明都。”
不是說明都就不會有陰暗,不會有惡性案件。
但林誠茂的未婚妻再怎麼也不可能是寒門出身。
世家或者官宦之家的凶殺案件,能和普通的案件一樣?
“我先去打聽消息吧。”林誠思表示,他也坐不住了。
水馨認真想了下——抱著佛心果的種子在這裡也沒啥用處。總不能直接引動眾生願力來養吧?
“那我也去。”水馨積極的說。
完全忘了自己摻合什麼什麼就要鬨大的體質。林誠思這會兒心不在焉,雖然隱約覺得有那麼幾分不妥的感覺,可說到底切身體驗還是不夠,居然點頭同意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