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輸入正文。林誠思難以置信。
且不說那是不是有用。
他之前也隻是有這麼個想法而已。也就是收集了一些信息,又沒有付諸行動。現在來做這些,來得及麼?在有成效之前,這種子隻怕先就要死了吧?
將問題問出來,水馨倒是頗為自信。
“這顆種子生命力很強的。你以為為什麼那些和尚手中能有種子?因為養出來的話,對環境要求很高,種子就沒那麼麻煩了。而且你可以找人幫忙啊。發生那麼多事,曲城那邊的晶幕啊,直播啊之類的,在這裡應該還是新鮮玩意吧?”
林誠思尚且遊移,“但那樣的時間,隻怕我們都可以啟程北上了。”
“那又怎麼樣?我隻是受命‘培養佛心果,儘力讓佛心果起到治療神魂的效果’,而不是‘救林誠允和林誠月’。前者比後者更優先吧。我會培養靈植,可並不會治療神魂啊。”水馨很客觀的說。
“嘖,這是哪裡找來的旁支女,還真是夠冷漠無情的。”
林誠思還沒開口,一個聲音救傳入了幾人的耳中。
當然了,靈茶樹是種在院子裡的,在靈茶樹邊討論,當然也就瞞不了彆人。水馨也沒想著瞞彆人。不過,來往的仆役,哪怕是驛館的官吏都不可能這麼說話。這麼說話的……
水馨扭頭看去,發現有三個人正走進了他們的院子。
一個看著三十出頭的貴婦,一對年輕男女。三者的容貌有著一定的相似性,充分說明了他們的血緣關係。至於長相,當然是男俊女美,但也就是世家之中的平均水準了。
講真,比起容貌,倒是那句話更容易讓水馨記住。
那句話出自三人中唯一的男子。
男子的眉宇間很有幾分鬱氣,身上一股子破罐破摔的意味。
林誠思明顯猶豫了一下(水馨覺得大概是因為宗室人太多而這幾個沒什麼特色的緣故,讓林誠思有些認不出來了。畢竟他也沒回過幾次華國),但他最後還是認了出來(也有可能是終於想起了明都宗室的資料),打招呼道,“十七嬸,誠茂。”
對於最後一個少女,林誠思表示無能為力,想不起來了。
畢竟沒按照“誠”字來排行。
“你們來看誠允他們了?”林誠思道,“我們這兒正在想救人的法子呢。雖然力量微薄,好歹也儘一份力。”
這次林誠思沒等水馨自己懟回去。
畢竟這次,被質疑的不是女性,而是親情。
且不說水馨和林誠允兩個根本不認識,就算感情深厚,理性的思考救助之法,也比驚慌失措或者冷嘲熱諷要強得多。
“嗬嗬……”林誠茂一臉我要找茬的樣子。
但被他的母親喝止了。
“誠允和誠月呢?”貴婦人問。
“在裡麵。”林誠思指了位置。
貴婦人卻並不立刻前去,反而道,“希望他們能儘快好起來。冬祭日後誠茂要成親,日子已經定下了,之前就想說通知他們參加。誰知道……”
林誠思抬頭看眼林誠茂——難怪,是因為要成親了才這麼陰陽怪氣的。
這個邏輯貌似不通,其實很通。
不同於在曲城長期居住的林齊宴,之前就說了,明都的宗室,五年十年的,總是要回華國的。正常情況下,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明國這邊娶妻生子。倒是嫁女有可能。
就算真要是看對眼了,在明國娶妻生子,首先,很可能就會被當做明國的長期派駐人員。其次,至少也該在華國成親,成親後再過來探親或者常駐。
但聽貴婦的意思,林誠茂要在冬祭日成親,那自然是隻能在明都。否則根本走不完禮。
這就說明兩種可能,要麼就是林誠茂做了什麼不恰當的事導致隻能緊急補辦婚禮,要麼就是宗室直接將他放棄了。但這兩種可能也能歸類為一種。林誠茂雖然是個後天天目,好歹也是上了玉牒的宗室。
沒乾什麼糟糕的事情,宗室是不會讓他在外麵辦婚禮的。
而乾了糟糕的事情被人發現了,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落到這個地步,有怨氣都是當然的。
貴婦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讓林誠思包容一下。
至於“林冬連”?
對於抱著花盆的人,這貴婦連讓人介紹一下的興趣都沒有,當然也不在乎她的看法。更何況,正因為抱著花盆的緣故,正處於媚骨狀態的水馨也就失去了林冬連身份刻意表現的端莊,媚骨的氣質重新顯現。
貴婦這麼掃一眼,就已經將人給劃分到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類型裡去了。
然而,林誠思雖然聽出了貴婦口中的彎彎繞繞,卻沒有應和的意思,反而問道,“等到婚禮的時候,會有很多親戚來嗎?”
貴婦的臉上略顯尷尬,“會有一些。”
“那就要小心了。”林誠思說,“之前族叔應該通知了十七叔,那所謂的清血丹,我們目前還沒找到預防的方法。若是宗室血脈彙聚,幾乎無異於一個強力的血脈詛咒。”
貴婦的臉上再顯尷尬。
她是習慣了那種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的。儘管林誠思這話的真誠勸解意味也很濃,但聽在她的耳中,還是在為了那個報花盆的少女辯解。
當下更不喜歡人了,淡淡的道,“我倒想知道,誰敢在明都的地界如此膽大妄為。”
一邊說,一邊扯著還想說什麼的林誠茂往房間走去。一邊給了林誠茂一個嚴厲的眼神。路過水馨的時候,又瞪了她一眼,發出長輩的斥責,“姑娘家喜歡個花花草草的也沒什麼。這麼嘩眾取寵就沒必要了。”
又躺一槍的水馨一臉懵逼。
她啥時候嘩眾取寵了?
低頭看花盆,簡直滿心不解——抱個花盆就叫嘩眾取寵?
儘管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看不順眼,但如此無理取鬨的職責還真是第一次。所以……林氏宗室居然比敵人還沒有眼光格調是什麼鬼?
因為太莫名其妙,水馨都忘記懟回去,陷入沉思之中。
“這位夫人說話也太過分了。”這一次,是李遙知替她懟了回去。可惜不擅長爭辯,乾巴巴的說了這一句,就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於是貴婦直接無視了。
反而因為這句話,又鄙視的看了水馨一眼。
再再次躺槍的水馨這次終於反應過來,“難怪這年頭大家都不敢做事。想做點兒實事就被說是嘩眾取寵,還真是窩在後宅撚下針線動下嘴皮玩下心機就好,多安逸。”
“怎麼說話的?”貴婦人其實也是一肚子火,頓時就站住了,“誰教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