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是眼光獨到。”玉茗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樂器的喜愛早已在日複一日的重複中消失殆儘。
朱壽不在意這些,他要的隻是流量,又不是讓她彈出個高山流水。
“這樣就夠了,我會再找幾個有名的歌妓,幾日後與你同台演出。”
朱壽聽到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雖然不明顯,但他知道自己的親訓錦衣衛已經到位了。
“還有,我說的贖身之事依舊有效。”
朱壽提的正是贖身的事。
話未說完,朱壽已自繡樓離去,留給玉茗一個灑脫的背影。
整件事其實很簡單,但到了玉茗口中,卻像是言情劇主角,眼神中滿是戲份。
事無巨細,就連朱壽穿的款式、交談的每個細節,包括她的心路曆程都說得細致入微,以至於一刻鐘過去,第一天的事才剛講完。
一旁的李景隆竟聽得十分認真,還不時回頭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他。
至少玉茗對朱壽不是一見鐘情,這讓李景隆差點質疑自己的魅力。
但少了之前的敵意,不知是福是禍。
“剩下的我來說,後來我把她們召集起來練習合奏,然後她們被我的實力震驚,先是林蘭姑娘提出贖身,我幫了忙,順便就把五個人都贖出來了。”
朱壽一句話概述了中間兩天的事,玉茗掩嘴輕笑,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能恢複平民身份,儘管坊間傳言不少,但她們並不在意。
“你怎麼贖出來的?當時我出麵都……”李景隆滿臉不可置信,他早有納玉茗為妾的想法,可教坊司軟硬不吃。
“過程你不必知道,現在結果是她自由了,隻是自願留下幫忙。”
朱壽瞥了一眼李景隆,曹國公是武將,朝堂上自然無人敢不給麵子。
但教坊司是何地,國營娛樂場所,可以說在朱壽弄出壽州貢鹽前,這可是老朱除了稅收和鹽鐵之外的最大財源。
老朱甚至一度鼓勵人們去那裡。
可想而知,花魁是最響亮的招牌,你李景隆想挖牆腳,就算是他爹在世也不可能。
至於老朱為什麼會同意朱壽的安排,這就好比錢從左手換到右手,老朱心裡門兒清。
“自願?那玉茗姑娘跟我回府吧,我回去就大宴賓客,娶你為妾。”
李景隆緊張地看著玉茗,果然還是遭到了拒絕。
以色侍人者,色衰則愛弛。
她是個聰明人,她明白嫁入曹國公府,不過是換了一個牢籠。
她隱約猜到了朱壽的身份,所以她阻止爭執,其實並非保護朱壽,而是顧全大局。
但李景隆不明白,他不願麵對現實。
“還沒鬨夠嗎?你沒看到常茂的下場嗎?”
不知何時,徐允恭也下了樓,不滿地盯著李景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