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跑這兒來了?”李景隆斜眼瞅著徐允恭,滿臉的不友好。
作為開國六大功臣的下一代,他們之間的關係可遠遠不如老一輩那麼融洽。
特彆是徐允恭,表現得特彆不合群,像是生怕傷了自己的羽毛,好聽點兒是不拉幫結派,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沒人情味。
常茂就不一樣了,他自己就是開國六大功臣之一,雖說也是第二代,但封賞時他爹常遇春已經去世了。
常茂後來的遭遇,他當然知道,被剝奪了公爵頭銜,打發到了龍州,這才讓常升接了常家的班,重新封了個開國公。
這在明朝的武將榮譽裡,可是少有的事情,而且朱元璋的聖旨上,說常茂是自找的貶職。
這可不是常茂自己願意的,而是他自己作的,被貶都是他自己闖的禍。
外人不清楚內幕,咱們這些內部人還能不知道?
說起來,當年常茂在京城裡混的時候,京城第一紈絝的稱號,可還沒輪到我李景隆頭上。
常茂有太子朱標當姐夫,又是馮勝的女婿,行事囂張,仗著有人寵就傲慢得不行,根本就不把練兵當回事兒。
可就算這樣,老朱也沒動他一根毫毛。
一直到常茂在戰場上因為自己的冒失,害得馮勝沒能招降納哈出的十萬大軍,嶽父和女婿這才翻了臉。
但我又不是常茂那樣的貨色,我還沒傻到那個地步,再說老朱交代的練兵任務,我也確實乾得有聲有色。
至於紈絝嘛,年輕人不風流枉少年,更何況我從沒仗著自己曹國公的身份胡來過。
“你能來,我為啥就不能來?”徐允恭臉上掛著不悅,要不是李景隆來攪局,他還真不用親自出馬。
“這人背後是你徐家的?”李景隆一臉疑惑。
開國六大功臣裡,李善長據說已經被賜死,第二代裡,魏國公徐允恭是最有頭有臉的,而且平時挺低調,這時候站出來,也難怪李景隆會懷疑。
徐允恭隻搖了搖頭,還是擋在李景隆麵前,他不會透露朱壽的身份。
“時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你們一個個……”李景隆討厭猜謎語,但實際上,他還真不是徐允恭的對手。
再鬨下去,真被皇上下令處罰,那還算輕的了。
“要是我發現你欺負了玉茗姑娘,到時候天王老子來求情,我都要你的命。”
李景隆甩袖子走了。
徐允恭站在原地,朝朱壽行了個禮,隨後也離開了。
旁邊看熱鬨的高守禮見沒打起來,其實心裡有點失落,他本可以趁機跟宮裡拉近關係,至少把外甥的荒唐事一筆勾銷。
剛想上前,看見緊跟著的徐允恭,高守禮眼睛瞪得老大。
他急忙在一邊行禮,抹了抹額頭的汗。
不止是魏國公徐允恭,還有藍家那群讓人頭疼的義子們也跟在後麵,這些人可是連禦史大人麵子都不給的狠角色。
“就不遠送了。”店裡傳來的聲音顯得不太在意。
“你就是應天府的二把手?”朱壽不知何時站在店門口,望著一臉冷汗的高守禮問。
“下官高守禮。”高守禮連忙鞠躬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