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隆重的對待,讓朱壽都有點不自在,李景隆這一鬨加上應天府丞的過分尊重,想低調都不行了。
“你為啥穿著官服來?”
朱壽眯著眼問,應天府丞可不是個小職位,相當於現代的北京市市長。
高守禮在官場混久了,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他知道朱壽有點不高興,連忙解釋:“宮裡在京城裡置辦的產業,官府都有記錄,我聽說外甥得罪了這裡,來不及換衣服,請殿下責罰。”
朱壽深深地看了眼高守禮,不愧是當大官的,說話藝術真高。
這麼說,既表明自己記憶力超群,連宮裡的產業都記得住;又顯示自己對公事一絲不苟,事發時正在官署處理公務;還暗示外甥的行為與他無關,沒有他的指使,最多擔個管教不嚴的責任。
“我就是個普通人,你依法辦事,就不會有麻煩。”朱壽順著話說。
高守禮趕緊答應,他聽懂了朱壽的意思,就是要走正當程序,他隻需做好分內之事就好。
但這其中的度可不好掌握,萬一這是考驗他能力和人品呢?
朱壽其實不在意這些人會不會真的徇私枉法,老朱的威望擺在那裡,不是虛的。
他回到店裡,讓宋忠他們彆為難高守禮他們。
“你為啥不讓我講?”
玉茗姑娘嘟著嘴問。
她決定離開教坊,哪裡隻是因為朱壽順便幫她找回了自由。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或者說是男孩,她在外麵和在教坊裡有什麼區彆?
第一天隻是兩個人的偶遇,真正重要的事是後來那幾天,但都被朱壽省略了。
朱壽看了看玉茗,他簡潔是為了誰,按照玉茗講故事的風格,講完估計天都黑了。
李景隆還是個癡情種,聽故事認真不說,還像個當事人一樣評論。
要是讓李景隆知道後來的交往,這家夥恐怕會氣得冒煙。
雖然他不喜歡李景隆,但也沒必要故意惹他生氣,然後再借機對付李景隆。
“沒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朱壽還是敷衍了一句,那首詩終究是要流傳出去的,隻是換了個方式。
第二天,皇宮裡。
李景隆、徐允恭和常升等人排成一排站在殿下,殿內還有不少武將,但目光都聚焦在李景隆身上。
昨天的事已經傳開了,畢竟曹國公李景隆的名氣擺在那兒,但隨著傳言四起,事情也越來越離譜。
本來是李景隆通情達理,知難而退,現在外麵的傳言已經變成曹國公看上了彆人家的女眷,上演了一出女子英勇拒絕曹國公的評書戲碼。
雖然傳言中有明顯的引導,但三人成虎也不是隨便說說。
朱元璋心裡也挺無奈,原本覺得自己的孫子找妓女已經夠離譜了,結果李景隆鬨出這種事,更是讓他開了眼界。
“今天朕召你們來,不是為了街上的那些傳言,都彆盯著李景隆看。但為了你爹的名聲不被你毀了,給我去陝西練兵去。”
李景隆早就不把這些放在心上,練兵是正事,他隻能答應:“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