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到底也是挺可憐的。”
“教坊司裡哪個不可憐?你怎麼不打算把她們全贖出去?”
朱標反問道,男人有點風流韻事,本就尋常,倒是朱壽這樣遮遮掩掩,還找理由辯解,讓朱標感到不悅。
“我講的不隻是教坊司的人,就算想救她們出去,現在也不是時機。”
朱壽瞅了朱標一眼,這不是抬杠嗎,做爹的這麼和兒子說話?
不單是教坊司,那不就是說宮女了。
好嘛,心都飛到皇宮裡去了。
朱標心頭一緊,卻也認同了朱壽的話。
宮裡規矩嚴明,比教坊司嚴酷多了,宮女想要改變命運,除非得到老朱的寵愛。
可老朱也是個薄情的人,心裡頭從來隻有馬皇後一個。
說句糙的,其他妃子不過是老朱的玩物罷了。
朱壽想的卻不是這,讓他痛心疾首的是明朝的陪葬製度。
但現在他又不能說,畢竟老朱還活得好好的。
“總之,你爺爺不讓碰教坊司那些女子,”朱標看著朱壽,語氣緩和下來,“先給我生個嫡長孫再說吧。”
“噗嗤~”朱壽繃不住笑了。
其實,朱標的考量他明白,身為皇族,尤其是嫡長孫,隻要不出岔子,最重要的就是傳宗接代。
選長還是選賢,自古就是個難題。
一般都認為應是嫡長子繼承,但生活裡意外才是常態。
就像朱標,誰料到他會英年早逝,真是造化弄人。
所以有庶長子就可能威脅到嫡長子的地位,甚至引起內部爭鬥。
“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朱壽並不急,他等著父母的安排。
“嗯,鄉試結束後,你得進宮,你說的科舉改革不是小事,父皇其實不太樂意。”
這些日子,解縉整理了朱壽關於科舉的改革想法,送進了宮裡。
朱標看過後雖不像朱元璋那樣嚴肅,但也覺得實施不易。
“還是錢的問題?”朱壽問。
朱標點點頭,輕笑道:“還不是你那地球儀惹的,父皇一門心思要超過漢唐,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瓣花。這時你又要大手筆支持社學,這不是幾十萬兩銀子能打發的。”
歸根結底,還是錢的事兒,老朱重燃雄心是好事,但這摳門的性子得改改。
“沒那麼複雜,就是牽涉的利益團體多,錢莊係統健全後,這點錢不算什麼。”
朱壽笑道。
還是老辦法,以工代賑,這招聚財惠民屢試不爽。
再通過錢莊回收,實現資金的循環使用。
可以說,後來的大規模建設能聚集人力,銀行的作用不容小覷。
“這些我們不懂,但我們會支持你。”
朱標起身拍拍朱壽的肩,準備離去。
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他隻是來看看兒子是否安好。
至於明教那些事怎麼處理,這些就不用問朱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