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啥事兒了?”站在朱壽身邊的解縉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沒事兒,就隨便感慨兩句。”
朱壽的眼神掠過紫禁城宮門的幾個險要位置,每個都讓他覺得挺棘手。
這紫禁城啊,不僅是大明朝的臉麵,還是個堅不可摧的堡壘呢。
是因為明教教徒那檔子事兒?
朱壽心裡犯嘀咕,這防禦措施嚴得有點過分了,蔣瓛和宋忠都在周圍,他親手訓練的那一隊錦衣衛一個不落,全在跟前守著。
偏殿裡,朱元璋正為大夥兒安排晚宴,朱壽半道上就被蔣瓛請去了另一座宮殿。
這兒倒是很清靜,朱壽一眼望去,隻見朱標正對著特地搭起來的爐灶忙活著什麼。
一股焦糊味飄來,朱壽微微皺眉,卻還是快步上前,正瞅見朱標手忙腳亂的樣子。
畢竟是在蜜罐裡長大的,朱標其實沒吃過多少苦頭。
“爹,還是我來吧。”
朱壽把朱標拉到一邊,望著鍋裡那團不知所謂的餅,他的強迫症又犯了。
“想吃啥,吩咐禦廚去做不就成了,乾啥非得自己動手。”
朱壽把這些失敗作品挪到一邊,瞥見旁邊有幾個土豆,便挑了兩個,削了皮,打算做些簡單的土豆餅。
“父皇他想吃母後做的餅。”
朱標也順勢站到一邊,他從小就沒沾過陽春水,不過來之前專門請教過廚師,隻是理論和實踐總歸是兩碼事。
“爺爺和奶奶的感情真是深啊。”
朱壽也跟著感慨了一句。
他還記得些趣聞,老朱被郭子興關起來的時候,馬皇後擔心老朱挨餓,揣著剛出爐的燒餅悄悄送去,結果被發現時,滾燙的燒餅已經把馬皇後的胸口燙傷了。
“父皇之後再沒立後,今天其實是母後的忌日,等父皇回來,咱們就去太廟走一趟。”
朱標也歎了口氣。
“我聽劉先生說,土豆收成有一陣子了。”朱壽生硬地換了話題。
“嗯,土豆的收成比你說的還要多些,一畝地能產三千斤呢。”
“開始產量高是正常的,土壤肥力高,明年一畝的產量估計就得降下來,土豆跟地瓜差不多,對土地傷害大,不能連著種。”
“這已經夠好了,隻是培育種子也需要好幾年才能推廣到全國。”
朱標說著,一般一畝地下三百斤種子,能收獲三千斤,翻了十倍。
大明有四百多萬頃耕地,拿出十分之一來種土豆,那就是四十萬頃,四億畝地。
光是給這四億畝地準備種子就需要八年,算上損耗,時間恐怕更長。
“農活本來就不能急。”朱壽翻著鍋裡的土豆餅,不一會兒就熟了。
“嘗嘗?”朱壽遞給了朱標。
“還是等父皇回來再說吧。”
“誰知道爺爺還能拖多久,咱不用等他,下一個馬上就好。”
朱壽勸道。
朱標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拗不過,拿過牛皮紙包住土豆餅,咬了一口,滾燙的土豆絲和麵餅的香味瞬間充滿了口腔。
“誰說我還要很久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