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沒那麼簡單吧,皇太子代天巡狩,身邊侍衛眾多,錦衣衛也不會離得太遠。”
“錦衣衛,錦衣衛算個啥,隻要是凡人,在我們白蓮教的新式武器前都不堪一擊。”
“新武器?”朱壽一驚,難道是燧發槍的秘密泄露了?
還沒來得及聽那人繼續吹牛,忽然一陣騷動傳來。
“快,有人闖進來了。”
這群人立刻蜂擁而出。
“蔣瓛,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朱壽眯起眼,壓下了心裡想罵人的衝動。
而在揚州城外,蔣瓛打了個噴嚏,清理著地上的戰場。
又一次遭遇刺殺,這一路上他已不知遇過多少回了。
他望著揚州城,原本人刻鐘的路程,硬是走了近一個小時還沒到。
看來得加快腳步,殿下怕是等急了。
蔣瓛不再拖延,匆匆擦拭了繡春刀上的血跡,翻身跨上馬背。
而此時門外,與白蓮教激戰的,正是藍玉的幾個義子和幾十名家丁。
藍玉收的義子可都不是吃素的,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精英,即便是和錦衣衛對抗也不落下風。
很快,他們就突破了這群人的防線。
朱壽借著前方的混亂,獨自一人摸進了後院。
唯一一間亮著蠟燭的房間應該就是目標,朱壽走近一看,玉茗果然在裡麵。
但她此時手中仍握著一把匕首,對準自己的咽喉,鋒利的刀刃已經割破皮膚,滲出了血珠。
“玉茗,你真的忘了你的家仇嗎?你母親死時你就在旁邊,那份恥辱你忘了嗎?”
“我們從未是敵人,我們也從沒想過利用你做任何事情。”
“即使沒有你,我們也會像飛蛾撲火般追求光明,最終一定能夠推翻大明,迎接真正的明王降臨。”
黑衣書生一臉恨鐵不成鋼,玉茗現在陷在了自己的牛角尖裡。
“我說了很多次,正因為我是無辜受累,所以我才不想牽連無辜,否則仇恨隻會滋生更多仇恨,你們從沒想過這些。”
玉茗的臉上寫滿了無畏。
她曾天真地認為,仇恨是推動她活下去的動力,但她卻一直在仇恨中沉淪無法自拔。
憑什麼作惡者可以心安理得,而作為受害者的她隻能默默承受痛苦。
後來她才明白,她真正沒有原諒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她自己。
“那麼,斬草不除根,留著他給老朱家報恩嗎?”
黑衣書生冷酷地反問。
“我隻有一個請求,我可以服從你們的所有安排,無論是委身李景隆,還是刺殺皇帝,但我要他安然無恙。”玉茗手中的匕首又緊了幾分。
“戲子無義,戲子也不配擁有情,你應該清楚,你為他著想,他不會感激你的好。”
“我清楚,所以我從未奢望什麼。我本可以忍受一切,如果我沒有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