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神仙都怕這汙穢之物……”齋圖將竹竿扔下,然後尋來水桶打了一桶清水。
一桶清水潑下,雖然祛除一些汙漬,但是這幅綢絹畫仍然毫無動靜。
“麻煩……試試道教的淨身咒吧……”齋圖拖著衰老的軀體,喘了幾口粗氣,又去打了一桶清水。
這次齋圖沒有直接一桶潑下,而是慢慢的將水緩緩留下,一邊往綢絹畫上倒水,一邊嘴裡念念有詞。
“依日洗身。以月煉形。仙人扶起。玉女隨形。二十八宿。與畫合形。千邪萬穢。逐水而清。”
咒語一出,綢絹畫上的汙漬再遇到水,就不再與水相融,而是隨著井水慢慢朝邊緣褪去,整個綢絹畫立刻變得潔淨如新。
汙漬洗淨後,綢絹畫竟然散發出一絲絲神力,畫內的人物瞬間都活了起來。
之前燃燒的香霧再次朝著綢絹畫聚集,一縷縷香霧飄進了畫裡,頓時在畫麵上顯現了出來。
齋圖再次朝畫內大喊:“榮縣城隍,你給我出來!”
綢絹畫頓時光芒大作,一道道神光
從畫內飛出,在齋圖周圍彙聚成一道道人形,而畫內的人物便隻剩下侍奉的童子婢女等。
出來的正是榮縣城隍以及麾下的文武判官,八司大神,各路將軍等。
榮縣城隍見到是一個老頭兒喊他,正欲出聲詢問,突然覺得一陣惡心,胃內翻滾如海,一陣乾嘔吐出一股股騷臭難聞的糞水氣息。
其他的一眾神司也都紛紛乾嘔,頓時整個區域臭氣衝天。
齋圖被這突如其來的臭氣熏到,也是跟著吐了起來。
和城隍神差隻是嘔出氣體不同,齋圖都快把前天的飯菜吐出來了。
城隍強忍著惡心,立刻雙手掐印,口中大喊:“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起!”
一股清涼的旋風在眾人周圍飛過,將體內和周圍的汙氣帶去空中。
沒了惡臭的氣味,齋圖這才緩過氣來,清了清嗓子裡的胃酸,指著榮縣城隍說道:“還以為你們在畫裡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吃的還是茅房裡的屎尿屁。”
“怎麼會這樣?”榮縣城隍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副綢絹畫,然後又環顧了一下四周,“仙長呢?”
齋圖沒好氣的說道:“什麼仙長!沒想到你堂堂一縣城隍,竟然也把惡鬼當做神仙!”
臉上一黑一白的陰陽司聽到齋圖的話語立刻嗬斥道:“大膽!竟敢跟城隍大人這麼說話!”
齋圖則嗤笑道:“喲,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那你何不看看榮縣如今是個什麼模樣?”
榮縣城隍此刻也覺察到不對,掐指一算大喊不妙,立刻吩咐道:“糾察司,日夜遊神,枷鎖將軍速速巡視本縣,其他各司從旁協助!”
各司聽令飛身而起,榮縣城隍則鄭重地看向齋圖,“多謝老人家提醒,不知閣下是?”
“在下齋圖。”
“齋圖?”榮縣城隍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八旬老人,“您是,一得先生?”
“不錯。”齋圖點頭道,然後彎腰將那副綢絹畫撿了起來,仔細端詳,“這綢絹畫神光內斂,不是凡物,是誰給你們的?”
榮縣城隍看到齋圖拿起那幅畫,皺眉答道:“大約一個時辰前,一位仙長來訪,邀請我等入畫參觀,方才在畫內還與他交談,出來時便不見他蹤影了。”
“一個時辰?”齋圖挑眉,“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大人怕是已經在畫裡呆了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