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步走入,好奇地上下打量著陳穩。
陳穩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了?”
崔桃花帶著一絲狐疑,“你這也不像是有修為境界的啊,你怎麼做到的?”
陳穩笑著道:“狐假虎威而已,他們敬佩的是姑娘和國師大人,故而願意接受罷了。”
“那就好,沒想到這麼順利,看來接下來也不用我操心了。”
“那倒也沒有。”陳穩笑了笑,“不直接反抗,並不代表言聽計從。這些位不過是識時務了些,但距離他們真正的認可,還早著呢!”
崔桃花並不懂這些,但好在她也沒想懂,隨意嗯了一聲,“不反抗不就行了,你要他們認可乾啥。”
陳穩:.......
你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啊。
“哦,差點忘了正事兒。”
崔桃花一拍腦門,手腕一抖,扔出一個東西。
就好似滿足的富婆小姐姐扔出一遝紅票子一般。
陳穩雙手接住,發現是一塊令牌,正麵刻著一條騰飛的龍,下方刻著【辰龍】兩個小字,背麵則雕刻有國師府的府門圖樣,製作精良,雕工華美。
“我是來告訴你,你如果不需要外出查案,每日上午巳時之前來此,下午申時就可以放衙回家。如果需要外勤查案,密諜司都有成熟的製度,你找顧鬆柏詢問就是。行了,既然沒事,就好好做事吧!”
說完,她直接邁步,走出了院子。
看著那高挑婀娜卻又灑脫恣意的背影,陳穩挑了挑眉,走回了書桌。
如今的他,就像一塊海綿,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關於這個世界的養分。
既是遠處的長遠打算,也是當下收服密諜司的燃眉之急。
開玩笑,國師府既然提供給了他這樣的好機會,他不拚儘全力把握住了,還不如這會兒直接撞死算了。
......
等崔桃花來了又走,密諜司的其餘漢子便默默聚集到了一處房間之中。
一開始出言怒懟陳穩的壯漢寅虎看著最先“叛變”的子鼠,出言質問道:“你就這麼輕易地屈服了?”
其餘眾人也都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沉默的表情下,是對“叛徒”的不解與防備。
子鼠歎了口氣,“你們覺得他的靠山就是三娘子,是三娘子用修為替他震懾我們嗎?你們錯了!”
他看著眾人,“三娘子什麼德行,我們還不知道嗎?她有心思管這些事?這小子的靠山不是三娘子,而是國師大人啊!”
眼見眾人沉默,子鼠繼續解釋道:“我們的抗拒和不配合,不是跟三娘子對抗,是打國師大人的臉啊!”
“難不成我們真的要容忍這麼一個毛頭小子騎在我們頭頂?那可是辰龍啊!”
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情緒這種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冷靜控製的。
一想到自己兢兢業業刻苦奮鬥,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毛頭小子以來就騎在他們頭上,許多人的心頭都帶著難以抑製的不滿。
子鼠淡淡一笑,“你們怎麼這麼一根筋呢,那縣城裡的胥吏和縣令你們見過吧?那些在當地根深蒂固把持政務的胥吏們是怎麼收拾那些自命不凡的縣令的?”
一旁的申猴眼前一亮,“對啊,對胥吏來說,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當麵不服縣令,這是挑釁國家律法和秩序,縣令抓起來打死都沒人敢說啥,但他們一樣有的是辦法把縣令架空,或者把他耍得團團轉!”
“咳咳,打斷一下。”顧鬆柏咳了一嗓子,“你們就這麼當著我的麵說這些,真就不怕我告訴二先生嗎?”
“誒,你不一樣,我們是認可你的!”
“對啊,如今你是午馬,和我們站在一起的嘛!”
顧鬆柏一本正經地開口道:“但我覺得你們鬥不過他啊!”
“開什麼玩笑,我們怎麼可能鬥不過他一個毛頭小子!”
顧鬆柏道:“我是他的內應啊,而且這是國師大人的決定,我不相信他的眼光,相信你們這群無所事事了幾個月的人?”
眾人:......
顧鬆柏搖了搖頭,“天天鬨著無聊,現在給你們補上人安排活兒,你們又挑三揀四,要不你們乾脆回去種田吧,那玩意兒老天爺賞飯,沒法反抗,你們興許就能老實了。”
眾人:.......
“你們甚至連辰龍的身份、進國師府的原因、能力大小都沒有打聽過,就敢在這兒大放厥詞,密諜司趕緊取消了吧,我回去跟著二先生多有前途。彆覺得密諜司離不開你們,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魚離開了水也還能烤著吃呢!”
顧鬆柏的話,讓眾人心頭一凜。
子鼠連忙問道:“這陳......辰龍是什麼來頭。”
顧鬆柏掰了他們一眼,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剛說的話還是沒用,你們還在在意人家的背景來頭,沒救了,就這樣吧,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