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崔桃花下午在檢查了一遍他的身子之後,忍不住又多查看了一下試圖確認,卻被這貨問了一句【摸夠了沒有】,招來的嘴欠之災。
“來咯!”
陳穩坐在房中,聽見了薑伯笑嗬嗬的聲音,旋即瞧著他拎著一個大水壺走了進來。
“少爺久等了,剛柴火不夠,現劈了點,您現在可以泡腳了。”
陳穩連忙起身,從他手中接過,笑著道:“薑伯,我用不著,今天國師府的大人物都說了我身體沒事。”
“有事沒事,泡泡腳總是對身子好的。”
眼瞅著薑伯要幫自己脫鞋,陳穩連忙自己行動。
陳穩泡著腳,薑伯便在一旁坐下,主動找起話題道:“少爺,您今日去刑部作甚?”
這事兒這麼大張旗鼓的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因此陳穩倒也沒跟薑伯避諱,“太子遭襲被俘了,我們去商量解救他的事情。”
“啊?太子殿下?誰啊?有這本事?”
“穆少保,穆天風。”
“嘶!”薑伯倒吸一口涼氣,“我這是腦子糊塗了還是耳朵不對了?穆少保不是公認的朝廷柱石嗎?”
“誰說不是呢!直到現在我也覺得他是。”
陳穩神色略帶幾分悵然,將穆少保和他的隊伍向朝廷提的要求跟薑伯說了,“薑伯你說,就為了這些事情,搭上自己的前程和闔族性命,這樣的人不是朝廷的柱石是什麼?”
薑伯聽完,緩緩點頭,“山上人,對一個朝廷,的確是有利有弊。”
“你知道我今日為何會猜他們會主動暴露位置嗎?”
“少爺這般聰慧,老奴哪兒知道,但少爺願說,老奴也願聽。”
“哎,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就是從情感上,我覺得他們是英雄,不會像真的叛軍那樣,藏著掖著。從道理上,他們此舉注定是功敗垂成,但他們要的,是想要喚醒這個王朝的血性,擦拭軍人的榮光,逼迫那些高高在上的山上人做出讓步,所以,他們也注定不會當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而是要將這血淋淋的一切,光明正大地攤開給世人。”
“少爺高見!”
陳穩扭頭看著他,啞然失笑。
怎麼誇起人跟罵人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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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17:24:35
安穩地睡了一覺,陳穩帶著完全恢複到巔峰的身體,和神清氣爽的心情,走入了密諜司的大門。
剛剛坐下,顧鬆柏就走進來,“剛剛刑部那邊派人傳信了,今日下午議事,估計是要定下來營救太子的章程了。”
陳穩點了點頭,也差不多,對方總共隻給了五日時間,今天是第二日,如果明日再不行動,有什麼變故的話,就很難組織第二次了。
“好,屆時你我一起過去吧。”
“哦,還有個事兒。寅虎他們剛出去了,本來說當麵跟你稟報的。”
顧鬆柏從懷中掏出一本折子,“寅虎他們在摸排當日刺殺你的刺客時,意外抓到了一個江湖遊俠。他提交了一份匪夷所思的供詞。”
陳穩接過,“什麼證詞?”
“他說,他來自另一個世界,是莫名其妙被送來此處的,與他一起到來的,還有許多人。”
陳穩的動作忽然一頓,後背冷汗陣陣,隻覺得手中的折子仿如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