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趙寶根去找,邢文就晃晃悠悠的過來了,看見邢大伯跟邢阿爹那片圍著許多不做活看熱鬨的村民,就知道壞事了,糟心婆娘一點事都辦不成。
邢文趕緊上前,邢村長看到他來了,也省了彆人去叫他的功夫,地裡活多著,誰也不想在這裡耽誤事。
邢文看著衣裳頭發都亂糟糟的周雲蘭跟邢阿娘,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邢村長開口:“你來的正好,省的去喊你的功夫了。”
邢阿爹看到邢文,一下子掙脫了邢大伯幾人的牽製,衝上去單手提著邢文的衣領照著麵門就是一拳,打的邢文跌坐在地上,人都懵了。
邢大伯幾人趕緊拉住邢阿爹,氣性都被激出來了,怕他下手沒個分寸。
邢村長這會也來氣了,他是來解決事的,不是看著人打架來的:“乾什麼?喊我來看你們打架的?地裡那麼多活要做,耽誤多少事?”邢村長黑著個臉看了看來湊熱鬨的人:“都來湊什麼熱鬨?地裡的活都不用做了是嗎?都回地裡去。”
湊熱鬨的人訕訕的回地裡乾活去了,邢文懵了一會:“哎喲!哎呦!二哥,你這是要打死我啊!”
周雲蘭看著邢文嘴角滲出血,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沒天理啊!哥哥一家人就是這麼欺負自己兄弟啊!村長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一個小賤蹄子竟然敢打長輩。”
邢文也跟著哭喊:“沒這麼欺負人的,見著人就動手,娘啊!你看看兒子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都給我閉嘴。”邢村長被吵嚷的腦袋都大了:“周雲蘭,你就是個惹事精,地裡頭活這麼忙,你來鬨什麼鬨?”
周雲蘭見邢村長語氣不滿,抽泣著:“我哪裡是來鬨事的?不過是來找大哥二哥幫忙的。”說著又拔高了聲音:“你看看我跟邢文都被打成什麼樣了?明明是他們欺負我們,村長你可要講理啊!”
“你自己嘴裡不乾淨,被打是活該,誰欺負你們了?”邢阿娘氣的發抖,衛青燕扶著給她順氣。
邢村長被周雲蘭的話氣到了,冷哼:“喊人幫忙還要咒三小子?你是腦子裡裝著漿糊嗎?邢文管好你媳婦,彆一天天的淨會惹事。”
邢文不乾了,自己剛來就被打,咒罵一兩句而已:“不過是長輩說一兩句,就能動手了?村長你偏著他們過分了。”
衛青燕忍不住了:“呸!那是說一兩句嗎?誰不知道三弟身體剛好沒多久,三嬸倒好,開口就是咒人去死,連個外人都不會說這種話...”
“有你這不下蛋的雞什麼事?還敢呸老娘,你們就是仗著我兒不在欺負我們,連長輩都敢罵敢打。”衛青燕的話還沒說完,周雲蘭就掐著嗓子尖聲罵著。
“邢文,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從今天開始我沒你這個弟弟,我不打女人,你婆娘再敢多罵一句,我就多打你一拳。”邢阿爹沉著臉渾身散發著怒氣。
周雲蘭爬起來掐著腰:“你不計較,我們還要計較呢!去年貪我家的糧,今天又把我們打成這樣。”說到這頓了一下,眼睛轉了轉,跟邢文使了個眼色:“地裡的活我們是做不了了,必須把地給我們收了,把去年貪的糧也還回來。”
邢文就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捧著臉叫喊著。
這周雲蘭開口閉口就是貪了她家的糧,去年可是他跟二弟還有幾個小子幫邢文家收的地,邢大伯也惱怒了:“你要不要臉了?去年你們地裡出糧少是因為你們自己懶,不鋤草,不施肥,那糧食能長好?這事早就說清楚了,你在這裡胡攪蠻纏,不過是想喊我跟二弟幫你們收地,我今天也把話跟你們說明白了,我們跟二弟往後沒有邢文這個弟弟,以後你們家不用年年來鬨這麼一出。”
邢文不敢吭聲,躺在地上裝死,老太太不在了,沒人給他撐腰,周雲蘭一下子也懵了,這是要斷親不成?那家裡的地以後不是沒人幫忙收了?她這麼鬨無非就是兩口子懶習慣了,往年地都老太太來喊邢大伯跟邢阿爹收的,去年老太太沒了就鬨了貪糧食這麼一出,現在老太太不在了,邢大伯跟邢阿爹可沒什麼顧及的了。
邢大伯看了看躺地上裝死的邢文,又瞥了眼周雲蘭,這次這兩口子鬨的是二弟一家,下次就該是他家了,都想過安生日子,邢大伯搖了搖頭對邢村長說:“辛苦村長立一份斷親書,從今往後我邢武、二弟邢正與邢文斷絕兄弟情誼。”
邢村長知道這麼些年,邢大伯跟邢阿爹早就被邢文一家子鬨的沒了情誼,便點頭答應了又詢問邢阿爹:“正子你的意思也跟你大哥一樣?”
邢阿爹點了點頭:“斷,三兒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我們一家隻想過安生日子。”
周雲蘭本就看不起他們兩家人,不過是看年年有人幫忙做活,現在要斷就斷,但今天打了他們夫妻倆,肯定是要賠錢的:“斷就斷,但今天打人的事不能算,我們渾身事傷,地裡的活也不能做了,必須賠錢,賠十兩,今年還要把地給我們收了,不然我可不同意。”
邢阿爹家能花二十兩給重傷邢南個娶個夫郎,肯定有十兩賠給他們,周雲蘭說完掐著腰站著。
邢大伯對著邢文一腳踹過去,邢文麻溜的爬了起來,站到周雲蘭旁邊,邢大伯冷哼一聲:“十兩?就破點油皮我覺得不妥,我現在就打斷你倆的腿,剛好一人五兩。”
邢大伯從旁邊旱地裡抽了根棍子,拎著就朝邢文二人走去,邢文嚇的扯著周雲蘭往前推:“大哥,彆、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