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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漫長的山路,彙入大路後,起早趕路的人群慢慢浮現了。
挑擔的老人,拖著柴火的婦人,更彆提那些和易夢縈和桐芽一樣,背著大框小框的青壯年,大家也不管認不認識先點了個頭,便一起往前走著。
其中有一個胖胖的大娘,正好餘光看見了桐芽,先是一愣,然後直接走了過來。
大娘先是一直偷看著桐芽,然後低頭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大串其他地方的鄉音,嘀嘀咕咕地讓人完全聽不懂。
如果是彆人遇到這種情況,也許就會忍不住上前搭話了,至少是問問:“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呀?你在說什麼之類的。”
可惜的是,桐芽此人,長得像仙人,脾氣像冰塊,對彆人一是不好奇,二是不在乎,任由大娘在她旁邊怎麼看,怎麼說話都完全不理會,真真的謫仙人。
唯一的問題是易夢縈還是一個凡人,而且是一個實在喜歡聽八卦的凡人。
所以她實在是沒忍住探頭問道:“大娘,發生什麼事了,你認識我的朋友嗎?”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大娘麵上猛然的露出了一種極為尷尬的神色,然後乖乖的露出了自己耳朵和尾巴——蓬鬆的,大大的尾巴。
看起來像是一隻鬆鼠!
鬆鼠大娘用尾巴在桐芽和易夢縈麵前掃了一圈,耳朵乖乖的動著,示意自己沒有任何惡意,這時候才用重到離譜的口音說道:“沒,我就是覺得你朋友好看,忍不住看看,沒彆的意思。”
易夢縈沒太相信這種托詞,索性戳了戳桐芽,想讓她說聲謝謝,就把這個沒有必要的社交交待過去。
桐芽果真乖乖地說道:“謝謝,鬆鼠也很可愛。”
本來事情到這,就應該結束了,卻不想桐芽話音剛落,那個鬆鼠大娘竟然激動得那條蓬鬆的尾巴猛地擺動了起來!
同時衣領處猛地冒出了一隻小鬆鼠!
小鬆鼠的臉都是紅的,不住的說著:“謝謝,你好看,你,你可愛……”
說到後麵就全部變成了其他的口音,但是整隻小鬆鼠高興到有些手忙腳亂了。
開心到不住的想從自己背的小包包裡,扒拉鬆果送給桐芽。
顏控到讓易夢縈瞠目結舌。
鬆鼠大娘看到自家孩子這麼沒出息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低頭和說了一大串的鄉音——看來剛剛嘀嘀咕咕的就是在和這隻小鬆鼠說著話,看兩個人激動的神情,大約都是一些不太好意思讓彆人聽到的話。
而易夢縈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桐芽,心裡默默的認同了這種顏控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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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不累了,腿不痛了,精力都百倍了!
下一秒就可以延綿益壽了!
易夢縈連忙一副找到同擔的模樣,和鬆鼠大娘聊了起來:“可不是!她是我們十裡八鄉最最俊俏的了!”
小鬆鼠一聽這話,急得口音都不重了,官話都標準了起來,直接從媽媽懷裡探出了頭,哐哐哐就是一通的彩虹屁,停都停不下來。
她們三人就這麼,硬生生地在桐芽旁邊嘮了一路桐芽的美貌,直到桐芽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三個已經聊嗨的人,以為桐芽終於忍不住生氣了,乖乖的,雙手握拳站著,一副乖乖領罰的模樣。
卻聽桐芽沒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到小鎮了。”
一抬頭,是一片熱鬨的集市,往裡再看,鱗次櫛比的古宅有規矩的蔓延開,像是棋盤,卻帶著一身的煙火氣,熱鬨得很。
是小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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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四個人一起往小鎮裡麵走去,鬆鼠大娘要去西城找人,和要買東西的易夢縈和桐芽不是一路的。
鬆鼠大娘依依不舍地告了彆,然後在快走的時候,突然側頭問她們二人道:“你們的草呢?”
“草?”易夢縈不懂。“什麼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