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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多餘安靜地盯著傅思狂, 溫熱如暖流般的吐息也跟著絲絲灑在傅思狂的側頸上。
一向厚臉皮的傅思狂吞咽了一口口水,竟在簡多餘無聲地注視中默不作聲地彆開了眼,脊背僵直非凡, 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即便是偏黑的皮膚, 也不難看出他耳後的皮膚泛起了一層薄紅。
簡多餘也說不上是不是頭一次見到傅思狂害羞,竟還有些新奇,湊到傅思狂跟前仔細打量傅思狂的表情, 傅思狂的皮膚不算黑, 倒像是常年在賽道上訓練的運動員經曆了多年風吹日曬, 被太陽親吻出來的焦糖色, 皮膚很光滑, 飽滿有光澤。
碳黑般纖細柔軟的發絲像波浪一般緩慢卷舒,麵部的線條清晰端正,身材精悍得像一頭危險遒勁的雄獅, 但配上傅思狂此刻略顯拘謹的表情, 竟有一種並不算和諧的和諧,這種詭異的結合反倒令簡多餘升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甚至有一種謎一般的吸引力。
傅思狂撓了撓頭, 被簡多餘盯得如隔靴瘙癢一般不自在,坐在凳子上的他不停地動來動去。
而傅思狂越不自在, 簡多餘反而越發想笑, 他先一步啟唇道,“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傅思狂頓了頓, 眼底精光乍現, 心臟幾乎都在剛剛那一刻跳出喉嚨。
他忍不住心底默默腹誹。
我巴不得你吃了我呢。
簡多餘的唇線勾了勾,一個榔頭輕輕敲在傅思狂腦袋上, “在想什麼表情這麼不正經。”
傅思狂挑眉,伸手搭在簡多餘的肩上,好整以暇悶笑道,“我隻是在想某個小朋友原來寫詩的本事也不錯。”
簡多餘一頓,眉頭微皺,沒反應過來,側過頭看他,“什麼”
傅思狂清了清嗓子,造作的將剛剛在社刊裡看到的詩句背出來,“昨夜小樓風涼透,愁重歲月難載”
眼看著傅思狂的聲音越來越大,表情儘是壞笑,簡多餘眼中先是閃過一抹茫然,緊接著便是驚愕,再也受不了傅思狂這賤兮兮的表情,簡多餘一把撲上去捂住他的嘴,惡狠狠的威脅道,“閉嘴。”
傅思狂雖老實的閉了嘴,眼中的笑意卻半分不減,挑了挑眉。
簡多餘腦門上的青筋仍在陣陣抽搐,眼睛像冰箭一般梭梭地盯著傅思狂這張欠揍的臉,逼問道,“你在哪裡看到的”
傅思狂聳了聳肩,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被蒙住的嘴,眼中的笑意愈發的深,簡多餘眯著眼放開他。
傅思狂笑道,“我說你怎麼不想拍文學社的社刊封麵,原來這裡麵有這麼多文章是你寫的。”
簡多餘眼中閃過一抹窘迫,剮了他一眼,懶得搭話。
傅思狂就喜歡逗得簡多餘無話可說,然後再老老實實的去哄對方,雖然有些欠揍,但他實在是太喜歡看簡多餘的臉上可以擁有更多豐富的表情了。
他就喜歡簡多餘可以在他麵前肆無忌憚表露任意情緒,而不是逼著自己清心寡欲,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
“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彆不理我,我現在就啟用記憶刪除程序,將我今天看到的所有文章都在腦子裡刪乾淨。”傅思狂一臉玄乎的表情,故作施法的伸出食指和拇指,做出一個比槍的動作,然後在自己的太陽穴處點了點。
簡多餘成功被哽住,無語地盯著他,接話道,“這邊建議你搖一下頭,說不準還能聽見你腦子裡的水聲。”
還不等傅思狂繼續找茬,六班的門口就站了一個身影,打斷了拌嘴的傅簡兩人。
“數學課代表上來一下,將這些試卷發下去。”男人掃了一眼教室,將一疊厚厚的試卷撂到講台上。
六班的數學老師是個戴方眼睛的男老師,姓梁,比起年紀輕輕就禿了半個腦袋的周老頭相比,他簡直可以配得上‘溫潤如玉’四個字,說話的時候也是溫聲細語的,在六班所有任課老師當中是人氣最高的老師。
“臥槽,數學試卷這麼快就批改好了我好緊張。”
“快快快,分我一半,我來幫你發。”
本就不算安靜的教室瞬間跟炸了鍋的螞蟻一般,叫囂起來,有不少同學實在等不及甚至主動請纓去發試卷。
傅思狂得瑟的望向簡多餘,眼中含笑,“緊張嗎”
簡多餘睨了他一眼,將桌子上的練習本合上,淡然道,“這有什麼好緊張的。”
傅思狂笑而不語。
“啊啊啊啊,最簡單的這個選擇題我居然算錯答案了,五分就這麼沒了,嗚嗚。”
“臥槽,我這道題居然也得了兩分,這什麼狗屎運,差點沒及格,感謝批卷老師。”
此情此景,正所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四麵八方時不時有人驚呼,時不時有人歎氣。
梁老師站在講台上掃了一眼全班,確認眾人的試卷發得差不多,又將另外兩張試卷鋪平在講台上,“這次數學考試難度比之前的模擬試卷都要難,有不少平時成績還不錯的同學都比之前少了一截的分,大家不用氣餒。”
台下又是一陣哀嚎。
梁老師的手指輕輕扣著桌麵,見大家吵得聲音有些大,便假意咳嗽兩聲,示意大家稍稍安靜,“不過這次考試,本班也出現了兩名數學考滿分的同學。”
“哇哦。”教室一片喧鬨,就差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