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沒想到會在驛站遇到謝安。
他是謝家的兒子,每年又多次往返於京城和軍營之間,驛站的人幾乎都認識他。
在他牽著馬準備再次出發的時候,有人喊住了謝鈺。
“將軍,不久前有人送來個昏迷不醒的人,我瞧著跟您長得很像,您快去廂房瞧瞧,那是不是你們家的大公子?”
謝鈺著急回京,哪有閒心管這些事情,“我兄長在朝中為官,無詔不得離京,怎會出現在這?”
“那人身上的玉佩有謝家標識,您還是去認一認吧,若真是你們家的大公子,要怎麼安排,還得您拿主意。”
雖然覺得謝安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聽到玉佩有謝家的標識,謝鈺還是停下了腳步。
如果有人冒充謝家人,那他不能坐視不理。
想著解決這事用不了多少時間,謝鈺命人把馬牽去驛站外邊等著,隨後大步去了廂房。
剛進門,謝鈺就被謝安狼狽的樣子嚇著了。
麵色蒼白,頭發淩亂,衣裳上沾滿了塵土,嘴角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和謝鈺認知裡的兄長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快步走到床邊,檢查謝安身上有沒有致命的傷口。
“怎麼回事?有沒有請大夫?”
看謝鈺的反應,驛站的人就知道這確實是謝家的大公子。
忙道“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馬上就來。”
“聽人說,他們是在官道上撿到的大公子,那些人不識字,看不懂玉佩上的標識,又見大公子衣著不似普通人,怕招惹了麻煩,他們把大公子留下就跑了。”
謝鈺滿臉疑惑,好端端的,他跑來這裡做什麼?
還有千山,怎麼沒有跟著?
出門在外一個護衛都不帶,謝鈺更加疑惑了。
推了推謝安的肩膀,他沒醒。
又伸手查探他的鼻息,不夠沉穩有力,看樣子是真昏過去了。
謝鈺看了眼日頭,在窗邊踱了兩步,最後隻能認命地在長凳上落座。
不管怎麼說他們是親兄弟,這會兒把謝安留在驛站裡,實在有些不近人情。
若他出了岔子,誰來扛謝家的重任?
謝鈺隻能按捺住回京的迫切心情,等大夫看過情況,確定大哥沒有問題,他再離開。
估摸著過了一刻鐘,大夫才趕來。
仔細地給謝安把脈,道“這位公子是急火攻心,情緒太激動才昏過去的。”
謝鈺神色一凜,究竟發生了何事,能讓大哥急得昏過去?
這實在是反常。
“有沒有辦法讓他立刻清醒?”
“可以紮兩針試試,不過小的醫術一般,不能保證這位公子一定會醒。”
謝鈺表示理解。
這裡遠離京城,周邊的城池也沒那麼繁華,好的大夫、藥材皆是少之又少。
“請。”
看謝鈺是個明事理的,大夫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他最怕給貴人瞧病了,一言不合就要人腦袋,幸好今日遇上的不是胡攪蠻纏之人。
穩定心神,開始給謝安紮針。
謝安的情況本就不嚴重,紮了兩針便幽幽醒了過來。
“文茵……”
除了謝鈺,沒人聽清他在說什麼。
猛地上前兩步,“文茵?她和你一起來的?”
謝安意識渙散,沒有回答謝鈺的話。
“說話!”
大夫被嚇了一跳,“這位公子剛醒,意識還沒清醒,您彆著急,有什麼話等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