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波人馬回驛站稟告消息,結果都是風雪太大,沒尋到蹤跡。
李大人心情沉重,沒說要不要采納喜婆的意見。
“繼續去尋。”
怕走漏了風聲,這次李大人隻派了一小隊護衛,沒再大張旗鼓地尋找。
這門親事至關重要,不然五公主事發,皇上也不會選人替嫁。
無論如何,三日後新娘子必須進陳府。
李大人不停地踱步,也不知劫匪是何身份。
會不會是陳家人?
如果真是陳家人,那他送個冒牌貨過去,豈不是要把事情鬨大鬨砸?
到了那時,後果怕是和丟了新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這麼一想,李大人的腦門上就出了一層冷汗。
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冒險,隻希望派出去的人能把柳文茵帶回來。
侯府。
青柏來回稟消息的時候,陳景亭正拿著一枚箭頭把玩。
因為受了重傷,又沒得到充足的睡眠,他看起來麵無血色,多了幾分陰鬱疏離之氣。
“人找到了?”
青柏麵露愧疚,“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一處破屋,隻是去晚了一步,人已經離開了。”
陳景亭不覺得意外。
能傷他的人,豈會是無能之輩?
不過沒關係,這是幽州,他有的是人手。
想帶柳文茵離開幽州,可沒那麼容易。
手指摩挲著箭頭,陳景亭眼神微動,“城門口守住了,驛站和離開幽州的必經之路加派人手。”
青柏也很氣惱,居然有人敢傷他們家世子,等找到了人,得讓他嘗嘗同樣的滋味!
握拳行了一禮,“屬下這就去加派人手。”
陳景亭繼續把玩著箭頭。
他在賭。
賭那人不會讓柳文茵死。
城裡進不來,附近又沒有村莊,那就隻能回驛站取禦寒之物。
隻要那人舍不得柳文茵死,落在他手裡是必然的事情。
寒冬臘月……還真是個好時節。
把箭頭扔在桌上,陳景亭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冷冽的寒風襲來,頭腦更加清明了幾分。
就連傷口,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世子爺,您傷還沒養好,不能見風。”大夫親自把窗關上,然後又給陳景亭的傷口換藥。
血已經止住,但離結痂還早。
換了藥,包紮好傷口,大夫提醒道“世子爺,您的傷太過凶險,最好還是臥床靜養,以免留下病根。”
陳景亭抬了抬手,“先下去吧。”
大夫知道多說無益,隻能出去,命人給世子爺煎藥。
雲珠頭天夜裡在陳景亭這兒沒討到好臉色,一大早,又巴巴地帶著滋補身體的藥膳來了。
擔心進不了院子,還把侯夫人請了出來。
因為陳侯多年如一日的寵愛,陳夫人在侯府地位頗高,再加上長幼尊卑這條禮法的約束,雲夫人來看望繼子,沒人能阻攔。
之前青柏倒也攔過,後來被陳侯罰了一頓鞭子,院裡的人便看清楚了形勢。
除非世子爺開府單住,或者徹底接手陳家,不然一直會受侯爺的壓製。
也因為這事,所有人都知道陳侯寵雲夫人,真是寵得沒邊了。
就連原配留下的兒子,都比不過雲夫人的幾句枕邊風。
可惜雲夫人沒有兒子,不然這會兒還有世子什麼事?
跟在雲夫人身後,雲珠順利地進了院子,順利地見到了陳景亭。
看到她們,陳景亭不覺得意外,這樣的場景早就不是第一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