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還要給他製造麻煩。
起身去了外間,喚來人給他包紮傷口。
柳文茵這才動了動僵硬的手腳。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不疼了,但後腦勺還是很不舒服,躺著還好一點,坐起來就會頭暈惡心。
才來侯府第一天,柳文茵就迫不及待想離開了。
帶著玉鐲的手搭在枕頭上,借著燭光,柳文茵愣愣地看著它出神。
二哥什麼時候來救她?
侯府裡凶險萬分,如果沒有萬全之策,暫時還是彆來了吧……
離開京城那天,柳文茵萬念俱灰,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
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現在卻是有了期盼。
她知道有個人在想方設法地拯救她,想帶她脫離火海。
那個人對她一片真心,沒有算計,更沒有利用。
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她都要好好地活著。
想到謝鈺,柳文茵的心便平靜了下來。
趁著陳景亭沒回來,柳文茵闔上眼睛閉目養神。
身體不舒坦,精力就會跟不上,不知不覺陷入了睡眠之中。
陳景亭站在床邊看了許久,也沒見她醒過來。
戒備心這麼低,看來也當不了探子。
轉身去到窗邊,倚著軟榻繼續翻看兵書,也不知何時那個人才會再次出現?
屋裡安靜得落針可聞,夜已經深了。
陳景亭按著額角,就這麼躺在軟塌上休息。
意識模糊之時,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他的房間,他為何要委屈自己睡軟榻?
可聽著輕微的呼吸聲,陳景亭又想,比起和她同床共枕,還是睡軟榻更好。
一夜相安無事。
模模糊糊之中,聽見外間有人走動的聲音,柳文茵猛地坐了起來。
看了眼床外側,沒有睡過的痕跡,被子也還放在原處。
探頭看外邊,屋裡已經沒有陳景亭的影子。
柳文茵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般容易滿足,隻要陳景亭不在,就足以讓她心情大好。
聽到裡間有動靜,一婆子帶著一丫鬟進來。
“世子妃,奴婢姓趙,負責幫您打理日常事務,這是庫房的鑰匙和嫁妝單子,您收好。”
柳文茵還沒來得及過問嫁妝的事,對方就把鑰匙奉上了。
想想也是,陳家家大業大,還不至於貪墨她的嫁妝。
這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但在陳景亭眼裡估計是不值一提的。
“趙媽媽,勞您費心了。”
柳文茵接過鑰匙,至於嫁妝單子,就讓她們放在桌上。
“這是銀心,以後有什麼事您儘管使喚她。”
柳文茵頷首,表示了解。
趙媽媽說“世子爺吩咐了,日後您就住在這屋,與世子爺同吃同住,奴婢們已經把您的東西歸整好了,您起身瞧瞧,看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柳文茵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以為進了陳家,會有自己的院子。
哪怕院子很偏,她也願意!
可現在,一切都落空了。
趙媽媽和銀心打量著柳文茵的表情,若是換成旁人,有這種待遇早就高興瘋了。
怎的世子妃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