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冷的天還站在外頭,吹了一夜的風,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
原本拉長著臉的幾人,立馬就笑嗬嗬的點起頭來。
見時機到了,王田氏立馬話頭一轉:“官爺們是外地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
“要是本地人,指定不能大晚上的隻穿這點衣裳。咱這十裡鎮三四月的天,晚上都凍人得很。要過了五月,天才會暖和起來。”王田氏笑嗬嗬的又給空了的茶碗添上茶水。
“阿婆果然是買賣人,眼尖得很。”
見時機成熟,王田氏開始學著村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樣子,小聲好奇道:“這秦家犯了啥大事啊?還能讓官爺們在這找了一宿。”
“能找啥?不就是找值錢的玩意兒唄!誰有想到,你們十裡鎮的首富居然寒酸得隻有這宅子,家裡窮得除了幾塊銀子啥也沒有。”
王田氏“喔”了一聲,立馬接話:“官爺們可能不知道,這秦家的小公子,生性好賭,打小就在賭坊裡混跡。偏巧那運氣又著實的差,隻怕是,秦家那些老本,早就被他賭輸了。”
“你瞧瞧,我說什麼來著!昨兒在這我就聽人說那秦謂好賭的事,果不其然吧!咱這趟,十有八九是白來了。”
正說著話呢,就聽裡麵有人喊道:“老爺說了,今兒要掘地三尺。”
幾個官兵立馬把茶碗放了,一人給了三文錢,就跑進去了。
好家夥,合著她的雞蛋,就這麼白吃了!
這就是老百姓的現狀。這些個當兵的也好,當官的也罷,甭管吃啥都是這幅難看的吃相!
她揣好幾個銅板子,挑著挑著就往井市方向走去。
街道上是不能擺攤的。
等轉過轉角,她立馬就停了下來。
尋了個不會有人走的死巷子,她依著牆靠站在那裡。
林逃逃一邊吃著手裡的茶葉蛋,一邊好奇的探頭出去看。
心裡卻是樂嗬得不行。
【掘地三尺?隻怕你掘地十尺,都挖不出一個子來。要說,秦謂那小子的腦子是真好使。】
守了半日,就見那些官兵們進進出出忙活個不停。
時至正午,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被當兵的擁著進了秦家大院,不多時,裡邊就傳來一句接著一句的咒罵。
罵得還挺臟。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領著一隊人出來了。
就見他與身旁的官兵說了幾句話後,便乘著馬車先行離去。
而後不久,秦家大院裡的官兵們,就整隊離開了。
王田氏樂嗬得不行,立馬挑著挑著,興奮的往家趕。
前腳進門把門拴上,後腳就高興得大喊:“太好了,他們啥也沒找著,看樣子,應該是沒啥大問題了。”
果不其然,兩日後,秦謂一家就被放了出來。
王江河老兩口,帶著林逃逃和林秋收,隔得老遠的那麼看著。
他們沒上去是因為秦謂昨兒差人送了口信過來,說是那些抄家的官兵沒走之前,讓他們彆露麵。
這不,重見天日的秦懷瀾兩眼惆悵,仰望天,又直視眼前這熟悉卻又陌生的十裡鎮。
“宅子被封了,該往哪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