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風今天的拍攝主題還是上次接的那個香水，原本今天安排的是其他活兒。
但是上次拍出來的片子，對方的負責人不滿意，說是還要在拍兩組。
本來就已經按要求拍完了，當時也說沒問題，錢都結了。
現在又來說不滿意還要在拍兩組，林如風想撂挑子不拍了，但對方又把價錢翻了兩倍。
林如風在思考接不接，但對方見他猶豫又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一倍，而且還是先付錢後拍攝。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林如風答應了。
等到了拍攝場地，林如風連工作人員都沒有看見一個，冷冷清清的。
隻有一個穿著襯衫西褲的男子坐在沙發上，手中擺弄著攝像機。
“我姓孫，叫孫浩，是這次的拍攝人員，今天由我來拍攝。”
男子抬起頭繼續道：“今天的拍攝內容需要保密。”
說完孫浩看了一眼跟在林如風身後的張陽，張陽看向林如風，等他吩咐。
等他點頭後才出了拍攝場地。
“衣服在那兒。”
孫浩指了角落凳子上放著的袋子。
林如風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那袋子裡裝的衣服，手指捏著衣服拿出來看。
是一件襯衫，還有一條黑色-蕾絲的頸鏈，下半身是一條西褲。
這品味明顯和這次的香水主題不和。
林如風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拿著衣服去了換衣間，出於警惕，他把換衣間的角角落落都動手搜了一遍。
最後在一處較大的盆栽後麵找到了一個東西，心中冷笑一聲，直接把東西拆了，把內裡的卡掰成了幾瓣，又給裝了回去。
從換衣間換完出來，林如風明顯感覺那個姓孫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但他裝作沒看見，之後的拍攝都按照正常進行。
拍攝完後，林如風換回自己的衣服，換完後去了洗手間，把袖子卷了上去。
把剛剛拍攝時，孫浩找借口指點他時，接觸過的地方都用洗手液洗了三遍。
還沒洗完，擱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濕潤的手指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是他的小男朋友，說車子已經修理好了，對方通知可以去提車了。
林如風應了，要了修理店的地址，在得知是在城郊的時候，讓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更加不快。
太遠了，打車都要一個多小時。
林如風從拍攝場地出來，看見張陽在樹蔭下的一張塑料凳上坐著，手裡還拿著一隻雪糕在吃。
見林哥出來了，三兩口的把雪糕吃進嘴裡，把棍兒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做完這一切後才跑過來。
“林哥，這麼快就拍好了？”
張陽奇怪平日裡不是都要拍好幾個小時嗎，怎麼這次一個小時不到就拍完了？
“嗯。”
林如風往停車的地方走，邊走邊說話。
“等下不用送我，你去這個修理店把車開回來。”
張陽看了看林如風卡片上寫的地址，正準備答應的時候，這時候他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聲音十分大。
電話是家附近有座機的鄰居打來的。
說奶奶從梯坎兒上摔了下來，要送醫院，爺爺急得團團轉，央求鄰居幫忙給孫子打個電話。
“阿姨，你幫我打個醫院急救電話，我立馬回來。”
張陽掛斷電話，又急又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哥，我奶奶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張陽的手機是在天橋下的小販子那裡買的舊手機，通話聲音雜而且聽不怎麼清楚，每次都是開的擴音。
林如風不用問就能聽見對麵說的什麼。
張陽跑到馬路邊想攔車，可是這次的拍攝場地是比較偏的地方，根本打不著車，張陽急得在原地打轉。
“開我的車回去吧，錢夠不夠？”
林如風拍了拍張陽的肩。
“我攢了錢的，應該夠了。”
張陽本想開林如風的車回去，可是摸出車鑰匙後手一直在抖，怎麼也對不準鑰匙孔。
“算了，看你這狀態，開車我也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林如風從他手裡拿過鑰匙，兩人換了位置，把人送了回去。
回去的時候張陽奶奶已經被送去醫院了，再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忙上忙下的跑，等所有事情弄完的時候都已經下午四五點。
林如風放了張陽的假，讓他等奶奶身體好轉了再回來上班，又把車子給他留下了。
林如風明後天都還有事情，現在張陽又放假了。
他更加不想到時候再去跑一趟取車，索性一次性忙完，攔了一輛的士說了地址。
司機見他說普通話，穿著不俗，怎麼看都像是有錢人的大少爺。
於是趁他合眼休息的時候悄悄繞了好幾圈路。
天剛擦黑，蕭戟野開著皮卡車回來了，車後麵都是工具，車輪子都是泥巴，車身也濺得到處都是。
王二見他哥回來了，迎了上去。
“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蕭戟野一身泥汙身上也占滿了柴油，手臂上也有幾處口子，血跡已經乾成了結痂。
王二見他哥這樣，趕緊詢問情況。
一問才知道，對方謊報說挖掘機壞在工地上的，結果去了才知道是在半山腰上，山路上不僅碎石多且路不平，挖機能過去。
但是皮卡車開不上去，怕被石尖戳爆胎。
最後負責人賠禮道歉，好話說儘，請蕭戟野上山去修，蕭戟野答應了。
工具又多又重，那些人背不了多久就背不動了，最後大部分還是蕭戟野背上去的，修完挖掘機後又背著工具下山。
“下次絕對不接這人的活兒了，給多少錢都不接。”
王二心疼他哥，於是把辦公室的躺椅拖了出來，讓他哥在外麵躺著休息會兒，自己去給他倒水打飯。
這個時候食堂已經過飯點了，但師傅應該還在清理明天要用的菜，王二去食堂讓師傅給他哥下碗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