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員工,師傅肯定不會理會的,要吃東西自己去廚房煮,但要是老板想要吃,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劉姨晚上七點下班,她收拾好包包走到了蕭戟野跟前和他說話。
“老板,那個叫周希的車主今天還沒來提車,單子我壓在你辦公桌上的,多少錢上麵都寫著,要是來了你按到上麵寫的收錢就是。”
“嗯。”
蕭戟野應了聲。
他躺的地方是修理廠的空地,外麵也有好幾個師傅在修小車,機器、扳手聲此起彼伏。
還有不遠處村子的犬吠聲,他躺著就能看見天空上的繁星。
這時候大門口傳來了汽車停下刹車的聲音,等了很久都沒有從車上下來人影。
林如風是在車上睡著了,今天跑上跑下的有些疲憊,一上車就睡著了。
最後還是司機喊了好幾聲才把他喊醒。
醒過神來後,林如風從錢夾拿錢付車費,當知道車費金額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被宰了。
但他想快點提車回去,也就沒多說什麼。
幾分鐘後,林如風才從出租車上下來,他下來的第一時間是找修理店,目光看向四周。
四周多是村莊,隻有正對方有一處大鐵門開著的,外麵的牆上還釘著牌子:啟航修理廠。
林如風深吸一口氣,往修理廠走去。
他平時車子有問題都是找原車的修理店,但修起來時間很長,費時費錢。
所以他才買了幾輛車以備不時之需。
等林如風踏進這大鐵門的時候,裡麵撲麵而來的機油味、噴漆味熏得他頭暈。
而且地麵斑駁如沙土路一樣,他的白色鞋子一踩一腳灰。
林如風覺得自己的鞋子裡麵都怕是進了灰和沙粒。
一直往裡走,才看見有好幾個修理工正在敲敲打打,林如風找到就近的一個師傅,告知他自己要提車。
師傅被他的容顏恍愣了神。
等到林如風皺眉以為眼前人聽不懂自己說話的時候,才告知往裡一直走,有間辦公室直接到那裡交錢就可以開車走了。
林如風得到回答後,正準備往那間辦公室走時,他察覺到好像有股視線在一直盯著自己,很不舒服,像獅子盯食物一樣。
讓人有種後背發毛的感覺。
林如風回頭看了看,隻抓住一兩個偷看他的師傅,被他看見後又慌慌張張的低下頭繼續工作。
林如風以為剛剛就是他們在看,也沒多想,因為他出門的時候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
走了沒幾步,林如風的餘光才發現靠近屋簷下還有一個躺在涼椅上的男人。
男人剃著寸頭短發,穿著墨綠色的工裝褲,上身是一件黑色的t桖,一身上下都是泥漬和油汙。
因為簷下掛著燈泡,昏黃的燈光能讓人看清個大概。
林如風視力好,他看見男人在閉眼休息,微側的脖頸間還能看見黑色的紋身。
林如風自己有輕微的潔癖,但眼前的那個人卻意外的沒有多反感,大抵還是看臉和氣質。
回過頭,往師傅說的那間辦公室走去,進去的時候,沒看到裡麵有人。
隻看到一個人端著麵條從簷下往外走,林如風叫住了他。
“你好,我是來提車的,車主叫周希的。”
林如風禮貌的詢問。
王二端著給他哥的麵條,被人喊住了。
一回頭,驚住了,娘也,這男人怎麼長的真tm好看,就跟畫裡走出來似的。
跟他們這些糙男人一個天一個地的。
“叫周希是吧,你是他什麼人?我把費用單子給你,你交了錢就可以開車走了。”
王二把麵放在一旁的木板凳上,兩隻手隨意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我是他哥哥。”林如風說道。
王二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哥哥長得跟天仙似的,弟弟跟長殘了似的。
正當王二把單子遞給對方看,正想按照上麵寫的收他四百六十九維修費用的時候,一個人進來了。
是蕭戟野。
“維修費用兩百,非車主在單子上留個名字和電話,就可以把車開走了。”
蕭戟野邁步進來。
林如風目光看過去,才發現是剛剛躺著的那個人。
躺著的時候就覺得這人肯定很高,等那人走到跟前的時候,才發現這人比他高出不止一個頭,顯得十分的有壓迫感。
林如風自己是個模特就很高了,很少遇見比他還高,在氣勢上還能壓過他的人。
收回目光,林如風走到辦公桌旁邊,拿過筆半彎下腰在維修單上寫上自己的姓名和電話。
寫完後從口袋裡摸出錢夾付錢,把錢一起壓在桌麵上。
“車子在哪兒。”林如風詢問。
“這邊。”
王二把單子下麵紅色那聯撕給他,然後轉身從牆上掛著的鑰匙堆裡找到周希的車鑰匙,把人領出去找車。
等十分鐘後王二回來,他哥在辦公桌邊坐著卷煙絲,剛剛的錢和單子已經不見了,王二也沒在意。
“哥,你不吃麵條,卷煙做什麼,怎麼又想起來抽這煙,不是戒了嗎?”
王二疑惑他哥的舉動。
他哥以前在國外乾過雇傭-兵,因為需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
所以經常抽煙醒神,煙癮越來越大,後來外麵賣的煙抽著都沒有味道了,後麵乾脆自己買煙絲卷煙。
這種煙味道重,抽著嗆嗓子,煙抽多了始終有害,所以他哥回來後就戒了。
“哥,你剛剛怎麼才收兩百塊錢,剛剛夠零件錢的成本錢,工人的工錢怎麼不算上去?”
“哥?”
蕭戟野沒聽進去王二在他耳邊說的什麼,他腦海中浮現的是剛剛那個人彎腰寫字的畫麵。
從襯衫領口間隙中看到,那個人修長的脖頸上還係著黑色的蕾絲。
幾乎是在一瞬間,身體裡跟竄了火一樣,火焰瞬間燎燒儘整片荒野。
生平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