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野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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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和彆人一棵樹。”他野獸一般的眼神死死咬了過來。

“巧了,我也不喜歡。”梁驚雪哼了一聲,亦是瞪了回去。

“你講不講先來後到?”他不耐煩地折了片葉子,隨手往下一丟。

“所以我也沒把你從樹上趕下去。”梁驚雪用手撣了撣落到發間的葉子,怒氣蹭蹭上漲,心中如念經一般叨叨克製克製,決不能先動手。

“好男不跟女鬥,小爺走。”那人忿忿,悶哼了一聲,一躍而下,大步流星走了。

“這算什麼?容易泄氣的暴脾氣?”梁驚雪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摸不著頭腦。

校場上,百餘人皆是新入門的弟子,按著榜上所列的站作兩隊。

眾生摩拳擦掌,準備接受來自清微山莊的洗禮,亦是在驗證心中的猜想——此處到底是否如傳聞中有如人間煉獄苦不堪言,先生是否如勾魂無常般可怖?

梁驚雪掃了一眼,她這隊全是男子,從十多歲到四十多歲的都有。武舉不同於文舉,學識或許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而增加,但戰力卻可能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而衰退。因此,超過這個歲數還要參加武舉是較為罕見的。

人山人海,她被擠到了後頭站著。根本看不著今日教習的師父長什麼模樣,也聽不著前頭說了什麼。

“易知雪,易知雪……”

她在後頭打著瞌睡,恍惚聽到前邊有人似乎在叫她,慌慌張張趕忙跑了出來。

自打取了“一枝雪”這個諢名,就沒被人正兒八經叫過。

從前襄靈叫她阿雪,李焉識也隻叫她姑娘,如今陡然被念起,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雖然是諧音,可她仍覺得頭皮發麻,有些尷尬,好想找個地縫鑽一鑽。

“在!”

“你到前頭來。”教習師父打量了她一眼,旁邊站著的正是張管事,兩人正竊竊私語。見她來了,張管事對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諸位,敝人姓袁,負責教習騎射。所謂騎射,便是分為騎術和箭術,善騎者多勇,善箭者多穩,二者得兼則少之又少。諸位既為武舉而來,應當各有身手。在此也不過多贅述了,直接開乾。”他振臂一呼,眾生皆應。

“沒騎過馬的站出來,單列一組,我單獨教習。其餘人,十人一組,沿著校場溜一圈看看。”

梁驚雪摩拳擦掌,準備大展身手——生在鏢局,她是跟馬駒一塊長大的。如今極熟悉馬性的她已經快不記得,小的時候成天追著馬屁股後頭攆,直到被馬尥蹶子踹哭才算完的事了。

“你,會騎嗎?”袁師父看了她一眼,眼神並不算友好。

“自幼與馬相伴,袁師父。”她站了出來。

“好,那你彆騎了,你來當裁判。”

“啊?啊!好的。”

她如同被澆了盆冷水,不過來日方長,總有她嶄露頭角的時候,想到此處又立馬恢複了鬥誌。

她接過冊子和筆,一筆一畫地記下同窗的姓名,卻不知,考驗此刻才真正到來。

無他,她臉盲。

“張淩誌……張淩誌是那個矮的但是有點好看的,柳當……柳當是那個最高最壯的吧,王大保……王大保是那個誰來著,媽呀一上馬跑沒影兒了,這背影誰認得出來,不管了最後認不出的就是他,楊棋,奇?還是祁啊,沒說清啊大哥,算了七吧……”

塵土飛揚中,一位紅衣少年一馬當先,率先到達。

她趕上前去:“厲害厲害,不愧是……”

少年收起長鞭,抱拳:“江遙。”

“江少俠果然了得,佩服佩服。”她一邊奉承,一邊順手在本子上他的名字後勾了個“一”。

柳當和楊棋幾乎是同時到達。

“牛哇牛哇,來,二位簽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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