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各懷鬼胎,暗藏玄機(2 / 2)

“林?”

“正是林知府的遠遠遠房堂兄。”

“按理說罰些錢,關些時日,遣散了,再替那些女子找個生計便了了。可……”

顧六頓了一頓。

“六郎,你這些日子代我辦事辦得很好,不用緊張,想到什麼就說,你我之間無妨。”他依舊沒有抬頭,忙活著手裡的事。

“屬下查了他的底,此人乃是賭徒,家徒四壁,屬下以為,沒有林知府的關係,他無法在三個月內迅速紮根創辦起這樣一個地方。”

“而且,此人在夢粱不止這一處宅子,我們打草驚蛇了,待查到那些宅子,已經人去樓空。”

“林謙文,這是拿我的夢粱當他創業的藍海了?”他冷笑了兩聲,眼底終於透出幾分情緒來。

“而且……我大周並無律法禁止眠花宿柳,故而是以深夜無端擾民的罪名關押那些狎客。其中一人,還是我夢粱轄下……夢山縣縣尉。”

李焉識對此並不意外。

“那個戴黔,是個什麼人?怎的將軍府發現不了的,他卻知曉?”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些許異常。

“已查明,此人是約十多日前來的夢粱,是洛京安平錢莊的少東家,原先住在浮生一夢客棧,不久前搬至了對麵的金風客棧,另有一女子同行。並無疑點。我夢梁治下竟有人私豢倡伎牟利,實乃屬下之失,該當重罪,請將軍責罰。”

他抬起眼眸,望著一臉嚴肅認真,恨不能負荊請罪之人:“等等,這安平錢莊赫赫有名,底子頗厚,金風客棧不過是個三流客棧,且陳腐老舊,幾年未曾翻新,他為何好好地換去那邊?”

“這個……屬下再去查探。”

“嗯,仔細些。此人與林知府皆是洛京來的,是否舊識尚不清楚,或許是喂給我的餌也未可知。”

待顧六帶上了門,李焉識才點了點那在一邊呼呼大睡的狸子腦袋:“你是一點兒都不見外。”

他眼底含著餘笑,拿開匆匆掩蓋上的公文,案上赫然擺著的,正是她那封訣彆信。這封字跡不忍卒讀的信,因為讀得太多的緣故,邊角已然卷曲發灰。

風驟起,窗子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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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狸子喵嗚一聲驚跳起身,一爪踏入了半乾的硯台,在他桌上留下了慌亂的墨梅點點,又是靈巧地縱身一躍,隱入窗外夜色之中。

“一枝雪!”

他被這狸子的舉動鬨得有些手足無措,目光追著看向窗外,回過神才忽然發覺那張信紙上沾染了墨跡。

他手忙腳亂地用衣袖壓去尚且濕潤的墨痕,可她的名字依舊被爪印浸潤隱去。落款處隻殘留“你的將軍夫人”幾字尚算完整。

“是老天都不願留個念想給我嗎?老天都嫌我臟,都在懲罰我。是,我不配,不配做你的夫。”

他緊緊地將信紙擁進懷裡,心中再度撕扯。

他以為,相去一月,對她的思念與愧疚總會被繁忙的事務與如水的時光稀釋衝淡。

可事與願違,與日俱增的何止是相思,每多一日,他的心便愈受鞭笞一日,更煎熬一分。

這屋子裡草蛇灰線難以捉摸的詭詐叫他煩悶不已,起身推門,步入月色之中。唯有此時,才能獲得片刻安寧。不多時,便又不知不覺步入那上了鎖的房門之內。

他給她新置的幾件衣裳已經送到了,如今正擺在這櫃子裡,隻不過是裝裝樣子,同茶杯茶盞瓷瓶一道,隻為顯得這屋子更有些人味兒,顯得……她還在。

隻不過,都是死物。

他自懷裡抽出那條白綾,在臉上蹭了蹭。自白水城一戰,他扯下後便再沒放手。上頭的血跡早已乾涸發暗發硬,配著那兩隻他畫就的眼睛,格外觸目驚心。

這一個月來,他無數次在夜裡驚跳起身,發了瘋一般要去尋她,有一回,都穿好了衣裳,配上了劍,卻在看到這條白綾時,頹然癱倒,淚流滿麵。

他終於懂得龍鐘月的痛,試圖學著用酒將自己灌醉,度過這孤寂可怕的漫漫長夜,可他是將軍,他身畔危機四伏,他要對夢粱這片天下的百姓負責,他必須清醒。

七日後。

將軍府大門牌匾上垂掛的白布帷幔正在逐個拆卸。牌位也轉到了那間屋子裡供奉,兩碟子貢品,一碟子是酸糖,一碟子還是酸糖。

做完這一切,那間屋子便落下了鎖。

“將軍,這是何意?真要去找那些沒送禮的麻煩?”顧六接過一份名冊,再次確認。

“自然要找。”

李焉識手上不停翻看著,另一隻手揉了揉倦目,接著道:“名單我已經梳理過了,這幾個,從家世門第,姻親交際,官職鄰親等都安全,絕不會是林謙文的障眼法。”

顧六麵露難色,並未搭話,李焉識這才抬起眼睛看著他:“具體怎麼個找麻煩法,不用我教了吧?”

“對了,我已翻閱完我走後所有你經手過的公文,倒是沒什麼疑點,隻隱隱有些奇怪。”

他攤開幾份公文,指出其中夾雜著並不顯眼的含糊一句:“這幾份累加起來,你算算,怎地這幾個月以來判決處斬的較之去年高出了一倍,且還是女犯居多?作奸犯科,殺人擄掠的處斬之罪,多是窮凶極惡的男子才會為之,夢粱何時來了這樣多零落的女犯?”

“這牢獄之事乃是林知府所轄,您不在,我們實在無從插手,也確實疏忽了。”顧六麵露愧色,可說的更是實情。

“你派幾個便衣暗地走訪,看看是否有冤情。若無,便也罷了,或許隻是我多心。”他揉了揉疲乏酸痛的眼睛,擺了擺手示意顧六無事便可退下了。

顧六仍站在原地沒有挪步,剛毅的臉上頭一回露出些其他的神色來。

“是。將軍,還有一事。上回提及的那個戴黔,確有疑點未清,故而昨日我以再次了解案情為由,把他請來了府裡。”

顧六心一橫還是說出了口。畢竟此事非同小可,他被劉副尉忽悠著猜拳又輸了,不得不硬著頭皮將此事稟報。

“昨日?我怎麼不知?”李焉識漫不經心。

“是,您昨日去密見了那位大人,正好時間錯開了。”

李焉識心下愈發不解:“我不是隻出去了一個時辰嗎?隻審了一個時辰,這就放了?毫無疑點了?”

“沒審……”顧六吞吞吐吐。

“沒審就放?”李焉識更加疑惑。

“是……不得不放。”顧六眉毛都擰成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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