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花樣作死的小皇子(1 / 2)

熟悉的頭疼。

蘇伊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揉了太陽穴好半天,把那股刺疼壓了下去,這才發覺身體一陣陣的發冷。他打量一下周圍,破舊的宮殿裡,桌椅布幔上堆滿灰塵,還纏繞著蜘蛛網。

大門緊閉。

但兩側窗戶上方的窗戶紙都破了個大洞,這時候寒風正呼啦呼啦地從大洞往裡灌,使本來就顯得冷寂的大殿裡頭顯得陰森森的,凍得人心肺都是刺涼的。

還在這個鬼地方。

蘇伊憤憤地咬了咬牙,爬起來雙手握拳狠狠砸在門板上,“放我出去,你們這幫死奴才!放我出去!聽見沒有,放!我!出!去!可惡!我要見父皇!父皇!放我出去!”

他大聲怒喝,伸腳重重踹在門上。除了前一天的不甘心和怒氣,這會兒他更多了一分又饑又渴的怨懟和絕望。

可惜喊了沒兩句,他就軟軟地跌坐在門邊的地麵上。喉嚨乾澀疼痛,頭一陣陣眩暈,手腳也變得無力,就算是遲鈍如他,也意識到自己生病了。

正想著歇會兒再朝外麵嚷嚷幾句自己不舒服,讓外頭的人著急火燎地趕緊來救自己。

腦袋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主人,您的體溫為39攝氏度,已超過正常人體體溫2到3攝氏度,建議您儘快使用修複液或預約就醫。”

語調是很古怪的,毫無起伏,但蘇伊卻早已熟悉。

蘇伊咂了咂嘴,果然是發燒了。乾脆老實地倚在門旁,想著自己也可以算是相當敬業了。

他覺得頭更暈了,渾身發顫。

“主人,您的精神意識正在渙散中,建議您儘快就醫。”

又聽到a34機械地說出“就醫”兩個字,蘇伊想,自己可能真的病得不輕了。然而逐漸離去的意識卻讓他強撐著讓a34給自己修複的機會都沒有,頭一重,就癱著身體暈了過去。

門外,小太監仔細分辨著裡頭的動靜,見沒聲響了,不由有些驚慌,低聲問旁邊的人,“怎麼不喊了,公公,七皇子不會出事了吧?”

旁邊的是個胖乎乎的太監,三十來歲,正在廊下背風處縮著脖子跺腳取暖,撇撇嘴,“能出什麼事,不過就是關一晚上。估計是喊累了,正歇著呢。”

“哦。”小太監一臉受教,放了心,想了想又道,“七皇子一向受寵,估摸著一會兒便有前頭的旨意來接人了。”

他笑嗬嗬的,胖太監卻是不以為然,轉到一側的目光裡透出幾分嘲諷,“那可不一定。”

小太監一聽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這是怎麼說?公公,您給小的講講。”

胖太監齜著牙花子又掃他一眼,在又一陣寒風裡哆嗦了兩下,想著這小皇子不定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倒也覺得索然無味起來,而這廢棄宮殿裡除了他倆個奴才也沒彆人了,便開口對小太監閒磨牙道:“你可知道七皇子為何被關了起來?”

小太監道:“不是說七皇子對淩妃不敬,剛巧被皇上看見了?”

胖太監嘿嘿一笑,一臉的意味深長。

小太監靈光一閃,難以置信道:“莫非……莫非七皇子對淩妃……”

“啪!”小太監的腦門上被胖太監重重拍了一下,立刻慘叫一聲,眼眶泛紅,“公公,您打我做什麼?”

胖太監翻翻白眼珠子,“你想什麼呢?彆說七皇子這年歲,就是這幅相貌,犯得著對淩妃動手動腳?”

小太監一想也是,揉了揉腦門,又是一臉的虛心了,“那您說是……”

胖太監湊近了些,聲音在寒風裡輕飄飄的抓不住,“自然是因為虢承將軍就要回來了。”

小太監皺皺眉,“虢將軍?”

胖太監老神在在地插著手道:“自然。你可是不知,咱們這位七皇子,膽大包天,可是極能惹事的人物。去年隨皇上去虢將軍府上,竟悄悄在虢將軍的戰馬馬槽裡放了巴豆,害那馬腹瀉了三天。今年開春又在國子監晨課時公然與太傅論及忠君與私利之說,話中深意直指虢將軍功高蓋主,有違逆反叛之心。

“昨日宮宴,太後皇上妃嬪諸位皇子都在,說到虢將軍將回,眾人皆歡飲。七皇子卻是立時站起,大聲喝罵虢將軍不臣之心,掀桌摔盞,著實大鬨了一番。”

聽到這兒,小太監也不由咋舌,深吸一口氣。即使他入宮時日尚短,但梁朝第一大將虢承的大名可是他從小聽到大的。

當年,西疆告危。朝廷屢屢征兵去將,卻被當時的西狄打得連連敗退,三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眼看敵軍就要打到眼皮子底下,西疆第一關代州州牧驚懼之下攜家私逃,致使五城無人主事,在西狄猛烈攻勢下迅速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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