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友邦介紹完自己,就再度把冰涼的目光投在宋仁身上。
其餘兩名死刑犯也看了過來。
眼下四個人裡,三人都報過了名號。
就隻剩下宋仁仍舊在一言不發,顯得格外突出。
光頭的許劭揉了揉鵝蛋頭,饒有興致般開口:“在場的,一個碎屍,一個滅門,還有一位是社團鼎盛時期的話事人。”
“那麼,介不介意說說你的光輝事跡?”
“或者說,讓我來幫你回憶一下?”
話到最後,光頭的情緒已經越發古怪,眼底都泛起了血絲。
他活動著指尖,話裡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顫音,整個人都在亢奮:
“我已經太久沒有品味過撕碎活人的極致享受了。”
“哈,哈,兄弟,來玩玩嗎?”
宋仁抬頭,看了一眼光頭。
對於此行之中,會有這種類型的死刑犯並不覺得意外,隻是單純讓他厭惡罷了。
回頭又看了眼正靜待好戲開場的另外兩名犯人。
宋仁的話裡依舊平靜:“我聽監獄長說過,隻要出了赤柱監獄,在座的無論死在哪裡,或者怎麼死的,這些全都無所謂。”
盧正陽皺了下眉,這個家夥的語氣不太對勁了。
杜友邦冷眼旁觀著。
這時候的光頭卻像發病一樣,身體逐漸佝僂起來,呼吸憑白的有些喘:“是,是這樣的。所以,咱們交個朋友吧?”
“我啊,對待朋友,一直都是好~熱情的。”
宋仁垂下眼瞼,眸底逐漸盛上了冷冽之色:“我看你不像是熱情,倒像是動物在發情一樣。”
光頭咧著嘴燦爛起來:“是嗎?”
“以前我的朋友也有這麼誇我的,你現在也這麼說。”
“我覺得你一定是想和我交朋友。”
一邊說著,一邊信步向著宋仁走過來。
宋仁平靜的目光下,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一直到對方走近到五步以內,才再次開口。
他的麵色已然森寒下來:“喂,光頭。”
光頭滿眼嗜血,情緒興奮:“哎!怎麼了?你是答應和我交朋友了?”
宋仁向前主動跨出一步,語氣低沉到空氣都在凝固:“伱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嗎?”
聲音墜地,也伴隨著車輛疾馳的嗡鳴。
宋仁驟然間跨步前衝。
光頭許紹隻是眨了眨眼的功夫,麵前就已經映入了一張森寒的臉頰。
他的心頭一跳,那股子嗜血般的欲望急速轉涼,剛要伸手去抓對方的咽喉。
小腿卻猛的一痛,下意識的後退半步。
囚服的脖領子被宋仁豁然揪住,身形又向前一個踉蹌!
映入光頭瞳孔裡的,是一記罩麵而來的膝頂。
他以雙手護住下顎,猛烈的撞擊卻仍舊令他高高的後仰起頭。
眼神倉促間一瞥,原本立在身前的那抹人影卻消失不見了。
宋仁從其腋下翻身,極快的轉到光頭背後。
沉肩墜肘!
緊攥的拳骨指節發白,硬朗的麵容上不帶絲毫多餘的色彩。
一拳打在對方猝不及防的腰椎上。
光頭許劭腰間劇痛,感覺半邊身體都開始發麻。
臉上才剛浮現出一點痛苦,下巴就已經被宋仁從身後勾住。
宋仁向後跨出大步,光頭許紹的腳步踉蹌,身體直接被帶的猛然後仰倒去。
嘭!
又是一記短促的膝頂,撞在光頭的肩胛骨間。
光頭的身體產生了極短暫的滯空。
下一刻,宋仁已然矮身下去。
以手肘撞起光頭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