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病患(2 / 2)

神不愛世人[無限] 折州 9386 字 10個月前

審訊人說:“你阻止了他偷鑰匙,然後呢?”

“我告訴他我現在不能出去,讓他不要多插手這件事。但我也故意讓他看到我手肘上抽血時割的口子,我了解他,肯定為我不平,當然會去打探情況。”餘致意深吸口氣,“我猜到他會知道前因後果,也猜到他可能會想到改檢測報告一類的方法,最好的結果是我們三個嫌疑人最後都沒問題,但我沒想到他會換血。”

審訊人直接揪出他話裡的漏洞:“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讓他去對檢測結果動手腳?所以你是承認了你的確給人注射了毒血?”

餘致意一咬舌尖,沒說話。

審訊人冷笑:“如果你自己沒問題,為什麼怕被驗血?如果你不是那個給人注射毒血的人,那無論怎麼驗結果都不會牽扯到你不是嗎?”

隻可能做賊心虛。

餘致意揉皺了衣角,靜默半晌才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做,那最後驗出來有問題的隻會是我。”

審訊人追問:“什麼意思?”

“你們最初把我押過來,關禁閉之前,不是曾經讓我跟另外兩個嫌疑人一起在采血室待過一段時間嗎?”

的確有這件事。

安全區到底不是公安局,沒有那麼多專門的審訊室,禁閉室都是臨時收拾出來的。更何況一開始誰都以為這隻是一個采血檢測就能得知的結果,因此最開始的確讓他們三個嫌疑人在采血室裡共處一室過,直到後來第二次采血過後,才特地清理出三間帶單向玻璃的房間,把他們三個分開關押。

餘致意說:“就是他們采血的時候,我看到陶矜給采血的人塞了紙條。”

挺好,信息對上了。

與此同時,二號審訊室。

“他的意思是我買通了實驗室的檢測人員換掉了我的血?”陶矜滿臉滿眼“你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你們居然還信了?”

“信不信我們自然會判斷。”審訊人沒理會她的情緒激動,“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有。”陶矜直截了當地答,“我從房間裡莫名其妙被你們帶出來,又是抽血又是關禁閉,你們什麼信息都沒跟我透露過,連七號入口突然發生□□是因為有人給安全區的人注射帶病毒的血我都是剛剛才知道的,我為什麼要換血?”

審訊人替她接上:“因為你看到了有醫護人員給你們采血,就猜到了我們是要找注射毒血的人,所以趁抽血的那幾分鐘買通了醫護人員,有備無患。”

陶矜笑了一下:“我不求你們警察辦事有多快多厲害,最起碼的證據要講的吧?那個姓朱的男的說他聽到實驗室裡有人討論要換我的血,說我買通了人,說其實血有問題的人是我,但這些都隻是‘他說’,證據呢?他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話的真實性?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是他為了推脫責任在演戲呢?”

她撩了下頭發,湊近了審訊人,一字一頓:“退一萬步講,你們不是要查誰注射的毒血嗎?我人現在就在這裡,血你們隨便抽,抽完立刻驗,要是我有問題算我輸。”

陶矜坐回椅子上:“當然,建議你們這次檢測多派幾個人在旁邊守著,隨時隨地彙報結果,我不想被你們的刀子捅第四次。”

再看看一號審訊室。

審訊人說:“我們現在決定再采血檢測一次,你沒意見吧?”

餘致意無奈:“你們不用拿這種問題來詐我,要抽血抽就是了。不過這次要驗的話,我建議你們最好留人時刻看守著,免得再出什麼意外。”

審訊人最後回到題目:“所以你最開始指使人去換血就是因為這個?”

“是。”餘致意說,“我很清楚大朱是什麼樣的人,但我不清楚禁閉室有沒有監控或監聽器,最開始設想的最好結果也就是我們三個人的血都沒問題,最後全部釋放。至於陷害我的仇,等我出來自己報。”

“毒血的事和他無關,換血的主犯是我,教唆的也是我。如果可以,不要多為難他。”

屏幕畫麵離開審訊室,來到門外的走廊。

薑嘉映像條鹹魚一樣攤在長椅上:“如果我有罪,該讓法律懲罰我,而不是讓我聽審訊。”

【淦,我為什麼要在直播裡看審訊。】

【有沒有課代表來總結一下,他們剛剛說了什麼我已經全忘了……】

【課代表沒有,但我隻想提醒,他們是不是都忘了,嫌疑人一個有三個??】

【嗯?最後一個是誰來著?】

【要不是巧合被忽略,而是故意把自己玩失蹤……不敢想。】

幾分鐘後,另一間審訊室的門也開了。

令昭低頭見通訊設備已經停止工作,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薑嘉映把屏幕關好,收進手環裡,此刻看對方倒是頗有同病相憐之感,還特地往另一側挪了挪。

令昭沒有拒絕。

薑嘉映聽了幾個小時的審訊,此刻腦子就是一團漿糊。新的采血檢測結果沒那麼快出來,尤其是經過剛剛那一遭,他總覺得這次結果恐怕也很難幫忙破案。

他沒什麼睡意,主動搭話:“你之前跟我說你認識師瑜,怎麼認識的?神域直播裡我沒見到你們以前同場過,那是現實裡認識的?”

令昭言簡意賅:“嗯。”

薑嘉映說:“可他對你的態度一點都不像老熟人見麵。”

從現實到神域,他鄉遇故知,除非遇到的故知是仇人,否則至少也該象征性地激動一下吧?

令昭卻沒回答這個問題:“白既唯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薑嘉映一愣。

“他們兩個同樣不是在神域裡才相識,白既唯為什麼是那副態度,你沒好奇過?”

當然好奇過。

“你也從來沒問過?”

可對方不肯說。

令昭看他的目光帶著似有似無的悲憫:“白既唯瞞著你那麼大的事,你還那麼兢兢業業地給他打工?”

薑嘉映看著他,眨眨眼,笑了:“是啊,就算他瞞著我那麼大的事——雖然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大事是什麼,但我還是願意給他打工。因為我的命是他給撿回來的,所以無論他為人過往人際關係怎麼樣,我都心甘情願給他賣命,不可以?”

令昭一頓,幾秒鐘後,繼續盯牆角。

薑嘉映轉過頭,避著對方的視線第一時間把手機掏出來,飛快地打字:“姓白的!你他媽到底是怎麼跟師瑜認識的?!這次再給我轉移話題我立刻跟你絕交!!!”

五秒鐘後。

白既唯的信息回複了過來:“我以前快餓死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口吃的。”

薑嘉映猜測:“麵包?牛奶?”

白既唯:“他的血。”

薑嘉映:“?”

“他讓我咬破他的手腕,喝了一口血。”

神靈的血會對異獸有吸引力,不僅僅是因為味道,還因為其中蘊藏的先天神力。

他當年還是隻宿卷貓的時候,意外闖入神界間的天牢,瀕死時被暗牢中的神靈撈了起來,喝了一口血,撿回一條命,並靠著那口血省下了數十年的苦修,直接化出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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