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了】
【臥槽我現在心裡隻剩下臥槽】
【這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在扶央那裡這句?】
【多大仇啊,把人家神格挖了不算還有臉安在自己身上??】
【我真的震驚一萬年,剝人神格那不是斷人來生嗎?太惡毒了吧】
【我一直以為師美人在遊戲裡運氣比彆人差是死後天譴的後遺症,結果其實是因為他的神格被挖吧?是吧?!】
【難怪人家好好一個神現在轉世卻成了人類,我就說神祗轉世打底也該是神靈啊,原來他神格早就沒了,怎麼可能繼續當神??】
【我一直以為神域雖然是神格化的那變的也隻是其中一部分,可如果他身上沒有神格,那到底是怎麼轉世的?】
【越來越離譜了,看場直播居然比追劇還精彩】
【不管人家怎麼轉世的,我現在隻想把那個扶央拖出來揍一頓,rnm的把神格給我家大人還回來啊!!!】
【揍一頓太輕了吧,起碼淩遲之刑千刀萬剮】
【撥皮,炮烙,烹煮,鳩毒至少都來一套吧】
【腰斬,車裂,插針,剖腹也可以安排一下】
【不是說神祗都命大自愈能力極強嗎?活埋絞溢抽腸斬首完全可以一起上啊】
【草】
【我以為我誤入了大滿解放前】
【這個凶殘瘋狂的畫風,還真是懷念】
【至今沒想明白,為什麼我們幽冥天會有那麼多主神的腦殘粉??】
【前麵都彆自嗨了,咱們幽冥的界籍也去不了神界啊】
【……真不一定哦】
季從陽趴在屋頂上。
喬厭蹲在他旁邊,看著下方師瑜走進房間,而疏影還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兩人就這麼迎著晨曦吹了足足二十分鐘的冷風,最後是季從陽那根慢了不知道幾個八拍的反射弧終於跑完了全程,猛地吐出一口氣:“我差點憋死了。”
“……”
喬厭抑製住了沒翻白眼,站起身。
“你去哪?”
“八卦聽完了,還不下去在這裡等著喂蚊子?”
季從陽跟著他下樓,經過師瑜房間外時,他腳步頓了頓,幾次抬手都碰上把手了,結果卻又放下來,就這麼來來回回了差不多有四五次,最後是喬厭直接將人拽離了現場。
“你拉我乾什麼?”
喬厭實在懶得看他:“人在睡覺,不要去吵。”
城堡外上午起了很濃的霧,純白稠得勝過牛奶,站在窗邊往下看已經瞧不見地麵,像是被千萬隻氣球牽引著飄上雲端的飛屋,隻是伸手摸不到棉花糖,隻有冰冷的水汽透過皮膚浸入骨髓;往外看時沒有繽紛彩虹,隻有滿眼的灰色;等下去更不會有瀑布。
季從陽抱著一籃車厘子,站在陽台盯著外麵的霧氣。
按照城堡掛鐘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中午,太陽出來後再濃的霧都應該在光線和溫度下消失殆儘,可眼前霧氣就是沒有絲毫要減小的意思。
“要麼這裡的霧不是真的霧,要麼森林的汙染就太嚴重了。”季從陽趴在欄杆上歎氣。
喬厭沒吭聲,從果盤裡拿了顆車厘子扔進嘴裡。
季從陽把果盤放在一邊,右手儘力往外伸,整個上半身幾乎懸空在扶欄上搖搖欲墜,就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最後還成功落了地,整個袖子被霧氣浸潮了。
森林裡氣溫降得非常狠,明明昨天下著雨都還是八月盛夏的溫度,可現在不過一晚上過去,連附著在城堡外壁的水蒸氣都隱隱有凝華的趨勢。
這還是他們身體異化成一根木頭和一塊金屬的主觀感受。
隻有師瑜依舊是人類身體,在這上麵的感受其實應該比他們來得更深,隻是他們也沒個機會問。
打從和洛淮神坦白對方進了房間以後就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裡,到現在都沒醒,其他人也不好去打擾。
疏影沒跟他們一起,他們找不到對方在哪,但知道一定站在能時刻看見師瑜的地方。
城堡的掛鐘滴滴答答,分針又走了兩圈。
已經是下午,外麵霧氣依舊,原本純白色的水汽卻開始往灰黑色過度,昏暗得像是要流淚。
師瑜頸上的紗布隱隱滲出了血,額上手心全汗濕了,臉色白得叫人心顫。
疏影出現在房間裡:“大人。”
床上的人眼睫不住發抖,像是陷入夢魘。
“師瑜。”
“阿瑜。”
“小魚。”
對方彎下腰,調笑似的喚他:“小魚,又在種什麼?”
“水稻。”
“你小小年紀怎麼總跟泥巴打交道。”
他一板一眼地糾正:“我和你同歲,同年同月同日生。”
種下的秧苗逐漸長大,人類在植株沉甸甸的稻田裡豐收。
對方又來找他:“你見過天道了嗎?”
“沒有。”
“怎麼不去看看?天道難得接見凡人。”
他抬起眼,一雙眸子烏黑剔透,裡頭卻無情無欲:“我要種田。”
“……”
“如果,我說如果,”對方問道,“以後都隻能當凡人,你想希望自己做什麼?”對方跟他舉例子,“才子文人?將領武夫?富貴高官?”
他不知緣由,想了很久:“能當個閒人便好。”
“閒人?”
“有自己的居所,有閒暇時間長的活兒,按日子拿固定工錢,不需要東奔西跑,醒來能看到窗外烏焰燃燒。”
冬去春來,人類在穀雨後下地勞作。
他站在山頭,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還是對方,隻是和他不同,對方會說會笑會開玩笑,旁人形容起來都是清風霽月君子端方。
“天道在召集我們了,一起過去嗎?”
他還沒開口,山頭下便有少年在喊:“扶央!快點兒!”
對方拉著他便往山頭下跑。
底下的少年顯然耐心不好:“扶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