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這這?!!】
【我靠師美人!!!】
【師——瑜——!!】
【寶貝兒不要啊啊啊啊啊!!!】
【臥槽彆死啊!!!】
【球球球球了!!!】
【我哭了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哪個殺千刀的#&@¥】
變故來得太突然,所有人腦子都來不及去理清前因後果,視線就先被驟然迸濺的鮮血充滿。
扶央甩了甩手上沾到的血,抬眸便看見其他人目光發直到驚駭,忽然蹲下身攥住地上那人的長發,猛地將人提了起來。
他將手移到對方的後頸,當著周圍所有人的眼緩緩騰空,將人帶至懸空在已經破了頂的城堡上空上百英尺。
沒人敢輕舉妄動,高空中氣流轉動顛簸,被他掐著脖頸的身體猶如枯葉在狂風裡搖搖欲墜。
扶央就在這時鬆開手。
那一刻世界顛倒,周圍所有人眼中的色彩都在那一刻被壓縮,直至隻能裝下不斷墜落的軀體。
疏影的速度是最快的,幾乎在對方鬆手的同時就奔過去,手即將觸碰到對方衣角的那刻,空氣中卻忽然泛起了陣看不見的漣漪。
強大力量凝結成山嶽般的衝擊力,猛地將他撞得倒飛了出去,身體深深地陷入後方牆壁裡,碎石嘩啦啦往下落。
“砰砰——”
又是接連兩聲,另外往前奔跑兩人同樣被那看不見的屏障撞了出去,口吐鮮血。
扶央也不去管其他人的反應,甚至都沒主動朝他們動手。被他鬆開後往下墜落的身體沒人能及時抓住,與大地相撞的沉悶聲響狠狠叩擊在人的耳膜,下一秒卻又被強大的吸力拽得往上浮,再一次落入他手中。
接下來的場景便如倒帶循環。
也不知道扶央究竟在自己這塊區域周圍用神力布了怎樣的結界,每一次有外人想要衝過來,想要朝他攻擊,想要救下被他掐著脖頸禁錮在掌中的人,卻總會在撲上來的那刻被周圍看不見的結界儘數反彈,來回幾次以後便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渾身是傷。
而扶央便站在高空一次又一次抓起那具已經不會動彈亦沒了呼吸的身體,騰空而起再棄之如敝履,看著對方的軀體在一次又一次的墜落中逐漸肮臟破裂,變得鮮血淋漓,變得泥濘不堪,四肢彎折而麵容血汙。
樂此不彼。
比起直接動手殺死或是折磨其他人,隻將手上的人一次次從高處扔下來顯然更得他意。
扶央討厭師瑜,一直都是。
討厭他當然被天道選中成為主神,討厭他明明嘴上說著隻想當個無大用的廢人卻偏來和自己爭那個位置,討厭他在神界一呼百應被手下當成信仰還要被子民奉若雲端高陽,討厭他永遠穿一身白戴麵具裝成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模樣,討厭他說話的聲音,甚至討厭他呼吸。
扶央厭惡對方的一切,包括活著。
他怨對方的存在,恨對方怎麼不去死。
打從師瑜成為主神起,他就從未認可過對方,明明都是一樣的出身,憑什麼隻有那個人有資格成為主神,他卻要當一個附庸?
妒火燎燒人心,血泡最終泛濫成毒瘤。
他將對方拉下神壇,辱沒,踐踏,踩進泥地裡,剜下片片血肉,砍斷每一根不肯折下的骨頭,親手砸入一百九十九顆厄那爾釘。
長久的折磨最是消耗精神氣,他卻沉迷於此,整整大半年,他一點點將原本如霜的傲骨摧殘至千瘡百孔,方才舍得動手從對方靈魂裡撕扯出那團鮮血淋漓的神格。
如果不是因為他還要應付外麵那群愚蠢的主事神,如果不是因為他必須保證從對方身上剝離下來的神格完整,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渴求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貪戀滔天權勢和神界的遼闊疆土,如果不是因為神格離體後的神祗必死無疑,他絕對絕對會把對方留在天牢裡,日日欣賞永世不得超脫。
他唯獨沒有想到的是師瑜還活著。
對方的命他不會留,無論是因為厭惡還是懂得斬草除根的道理,又或者彆的什麼,從他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留著對方,他按捺著性子等待蟄伏這麼久,終於找到機會將自己瞞天過海地送進神域,寄生在彼得潘的軀體裡睜眼,就是為了這一刻。
現在對方的人已經死了,他沒了顧忌,更無需急著走,隻要折磨對方無論何時都能叫他興奮,尤其是在見到其他人眼中的在意以後,哪怕他折磨的隻是一具屍體。親眼看見對方從一塵不染變得麵目全非,看見旁觀的人對此著急上火卻又無能為力,似乎就能昭示自己所作所為的正確性。
看吧,你們在乎看重的人就是這麼低賤又無能,在我手上毫無反抗之力,哪怕死了也連具全屍都留不下來。
多諷刺。
“砰——”
“砰——”
周圍的人再如何努力,再怎麼橫衝直撞,再絞儘腦汁得恨不得一刀砍死他,最終都會被看不見的結界牢牢擋在外麵。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