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的原野上。
不久前,一座靠近錢塘江的小山穀被劃為軍事重地,身穿鎧甲的將士將小山穀團團圍住,操練聲日夜不息。
這支軍隊總共有兩萬名將士,名義上隸屬蘭國朝廷,但實際上已經淪為睿王林景淵的私兵。
蘭國建立伊始,天子對待藩王可謂是錙銖必較,恐其壯大起兵謀反。
比如,藩王領地的文官武將全部由朝廷委任,藩王不得插手封地的治理;藩王的親兵不能超過一百人;沒有詔令,藩王不得擅自離開領地等等,各種條條框框為的就是約束藩王。
王爺也是皇家血脈,錦衣玉食慣了,該講究的排場不能少!
最後議定的結果是,藩王領地的賦稅不用上繳朝廷,而是由各地藩王自由支配,但藩王領地官員和將士的薪俸由藩王發放。
正是這份收入支撐起藩王豪奢的生活,出則前呼後擁,入則美酒佳肴,在自己領地看上的女人,可以說隨便玩兒。
所以,藩王強搶民女這樣的事時有發生,即便上報朝廷,天子也隻會嗬嗬一笑,不痛不癢地喝斥兩句便完事。
說白了,朝廷就是把各地藩王當豬養,曆朝曆代大抵如此。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藩王都願意當“豬”!
皇帝強權也就罷了,一旦皇權勢微,有些藩王的野心便開始滋長......
朝廷委任文官武將來杭州,林景淵采用收買、拉攏的手段逐個收服,那些不識抬舉的官員,統統被排擠出杭州。
杭州官員和將士的薪俸由睿王府發放,借故整走不聽話的官員並不難!
至於底層的將士,都是杭州本地人,懾於林景淵的淫威,無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索龍陣被毀前,林景淵做這一切隻是想過得無拘無束些。
索龍陣被毀後,林景淵心裡不由自主地有了其他想法。
兩萬名將士把小山穀圍得水泄不通,操練聲日夜不息,實際上是為了掩飾小山穀內的動靜。
小山穀距離錢塘江很近,一條剛挖掘沒幾天的暗渠通往穀內。
小山穀內,熱浪滔天,一套套打鐵工具在暗渠兩側排開,鐵匠們正在揮汗如雨地打造兵器......
一名老太監望著穀內的熱火朝天的景象,滿意地點點頭。
老太監名叫白弘,睿王府的太監總管,曾經在西湖文會上出現過,每天都會來視察。
白弘曾經是科舉大軍中的一員,而且結過婚,因為好賭欠下一屁股帳,變賣所有的家產也沒有還清賭債,新婚妻子也跟人跑了。最後,走投無路的白弘無奈下揮刀自宮,躲進皇宮避難。
皇宮太監中出現一位入道的讀書人,相當於沙子裡混進一顆明珠!
白弘很快得到貴人青睞,在林景淵孩童時便成為他的貼身太監......
可惜,林景淵沒有坐上龍椅,否則的話,白弘就不是睿王府太監總管,而是皇宮大內總管。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白弘從小山穀內走了出來,兩名小太監牽著三匹馬快步來到白弘麵前。
白弘翻身上馬,朝著杭州城疾馳而去,兩名小太監緊隨其後。
......
空虛道長左手布幡,右手拂塵,不緊不慢地晃蕩在杭州城的大街上。
“看麵相,批八字,不靈不要錢!”
抑揚頓挫的口號響起,不修邊幅的空虛道長賣相差評,很難讓人把他和得道高人聯係起來。
空虛道長在大街上晃蕩了一天,到現在還沒有開張!
“無量天尊,施主請留步!”
空虛道長看到三個人影騎馬而來,挺身站在大街中央,神情肅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