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自己的女兒已經十八了,比那童生大上幾歲,就是女兒現在情況,也不宜成親啊。
“你有更好的辦法?”
縣太爺夫人沒有了話說,好一會兒後才探了一口氣,“老爺,我們何不找個平常的人家把茹兒嫁過去,又何必非要強賽給那個童生?”
那日,聽縣太爺給她說了此事,她便有些不明白。
“你懂什麼?那個阿良十三歲的年紀便中了童生,前途不可限量,等他和茹兒成親了,我們可以幫襯一把,到時他功成名就,我們也能跟著沾光。”
“可茹兒的樣子……”
“無妨,我們也隻是讓茹兒有個歸宿。我看他人品不錯,隻要成了親,斷不會虐待茹兒,至於以後,他若是不滿,大可以納個喜歡的妾室,隻要茹兒有個正妻的位置就行。”
縣太爺夫人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看門人站在院中稟報:“老爺,外麵有人找您?”
“何人?”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口口聲聲說能治小姐的病,小的有些拿不準,來稟報一聲,您看……”
縣太爺“騰”下站起來:“你說什麼?”
看門人心裡咯噔了一下,嘴唇有些哆嗦了:“她,她說……”
縣太爺夫人也激動的站起來,三兩步走到門口,撩開珠簾:“快、快請進來……”
“小的這就去!”
看門人應聲往外走。
“等一下!”
縣太爺威嚴的聲音響起。
看門人急忙站住:“老爺!”
“她是何來曆,又為何知道小姐生病了?”
“這,小的沒問。”
縣太爺皺眉。
看門人的心提起來,悄悄捏了捏袖帶裡的銀子。
縣太爺夫人心切,勸說:“老爺,不管她是什麼來曆,隻要能治好茹兒的病不就好了。”
縣太爺想了想,臉色陰沉著,揮揮手:“讓她進來!”
顧雅箬兩人隨著看門人進來。
白陌一邊走一邊不著痕跡的四處打量著,想著一會兒被拆穿後,她們兩人從哪裡逃走比較快。
縣太爺和夫人坐在正廳。
顧雅箬和白陌兩人進去。
看她,果真如看門人所說,是個小丫頭,眉頭皺起來。
縣太爺夫人卻是聞到了藥味,眼前一亮:“姑娘,你這是……”
“咳咳!”
縣太爺咳嗽了兩聲。
縣太爺夫人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你是如何得知小女生病了的?”
縣太爺威嚴的問,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顧雅箬微微一笑:“大人,我不但知道貴小姐病了,還知道她這病並不是近日得的,已經好幾年了。”
縣太爺變了臉色。
縣太爺夫人驚得差點站起來。
茹兒自從得病以後,她們命人看守得極嚴,從來沒有讓她在人前出現過,而伺候她得丫鬟在她得威壓下,也沒一人敢說出去,這個小丫頭是如何得知的?
縣太爺眯起來眼睛。
顧雅箬神色坦然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膽怯。
“你從何聽說?”
縣太爺開口,聲音裡有了殺意。
顧雅箬依舊麵不改色:“這個,恕我不能相告。如果大人信的過,可帶我去給小姐診治,如果大人信不過,我們立刻便走。”
縣太爺盯著她不語。
屋內陷入寂靜。
白陌繃直了身體。
屋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縣太爺夫人好幾次張了張嘴,看縣太爺臉色陰沉,緊盯著顧雅箬不說話,到底是沒敢說出來。
顧雅箬始終笑意吟吟的站著,不恐不懼,不卑不亢。
好半晌,縣太爺終於開了口,語氣低沉,帶著迫人的寒意,
“你若是治好了小女,本官重重有賞,你若是治不好,彆怪本官不客氣。”
“那我還是走吧!”
顧雅箬忽然收斂了笑意,扔下這一句,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外走。
“姑娘且慢!”
縣太爺夫人忍不住了,站起來阻止。
縣太爺的臉色黑了黑。
顧雅箬停下腳步。
“姑娘,你真能治小女的病?”
縣太爺夫人語氣急切。
看了縣太爺一眼,顧雅箬搖頭。
“你……”
縣太爺眼看就要大怒。
“我此小愛鑽研奇難病症,這麼多年跟著師父也去了很多地方,前幾日路過月縣,知道了貴小姐得了病症,我一時沒忍住,便莽莽撞撞的過來了,剛才大人一番話,說醒了我,我可不想因為醫治貴小姐而被打入大牢,您二位見諒,就當我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個天高地厚。”
“混賬!”
縣太爺氣的大罵,本就昏沉的腦袋被她這一氣,越發的昏沉了,甚至還有了幾分眩暈之感,
“你當本官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老爺!”
還未等顧雅箬開口,縣太爺夫人試著勸說:“您先彆生氣,讓這位小姑娘去給茹兒看看,說不定她真的能治茹兒的病呢。”
這些年為了茹兒的病,她們找遍了名醫,可茹兒的病情不見絲毫好轉,她們兩人也愁白了頭發,如今又見到了一線希望,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的。
縣太爺陰沉著臉沒說話。
顧雅箬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
半晌,縣太爺站了起來。
縣太爺夫人臉上一喜,道:“小姑娘,你隨我來,我帶你去茹兒院中!”